这话成功引起了安格斯的注意。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看向窗外,这个女孩子说的噩梦,就只是噩梦而已,跟他完全不一样。
刘瑾昭注意到安格斯的反应,追问吴晓芳,“后来呢?”
“后来,晓絮带我去了山海庄园。那里真的很不平常。走进院子,立刻感觉浑身都特别舒坦。到了客房,也是沾床就睡着,还很踏实。住了两天,我的失眠都治好了。”
吴晓絮补充:“昨天还上了《新闻联播》!强烈推荐!舅舅,你平时工作压力大,去那边一定会很舒服的!”
刘瑾昭问:“地址有吗?”
安格斯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站起来,动作很大,把餐桌都碰到了,然后面色苍白地说了声抱歉,跑去洗手间。
刘瑾昭说:“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吴晓芳和吴晓絮对视一眼,耸耸肩,继续吃东西。
刘瑾昭进入洗手间。
安格斯正站在洗手台前,两手杵着台面,低着头,很沮丧。
刘瑾昭反手关上洗手间的门,从后面轻轻拥着他。
温柔的动作顷刻间打碎了伪装的坚强。
安格斯声音哽咽,“别管我了,没用的。”
刘瑾昭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偏头用嘴唇碰了碰他脖子上苍白的皮肤,“总有办法的,相信我,好吗?”
安格斯沉默不语。
刘瑾昭说:“下午去白云观,之后再去山海庄园散散心。”
“连神父和修女都束手无策,道士能有什么办法?”
“那里很灵的,肯定有用,你看我从小到大遇到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不都挺过来了,就是因为道长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安格斯苦笑,到底没拒绝恋人的提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午饭后,刘瑾昭和安格斯与吴晓芳一家人告别,去往白云观。
这白云观在全华国都排得上名号,其掌门白发道人现年200岁,是道门中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
他们今天,就是想请白发道人帮忙。
然而……
青服老道士说:“抱歉,师父闭关未出,暂不能面见二位。”
安格斯的脸又白了几分。
刘瑾昭紧了紧握着安格斯的手,对青服老道说:“观内可还有其他道长能帮忙?”
青服老道士仔细端详了安格斯,微微摇头。
“观内除我师父以外,属两位师叔修为最为高深,但他们云游四海,不知归期。我乃师父座下首徒,奈何能力有限,只能看出这位先生魔气入体,恐时日无多。其他的,无能为力,还请另寻高明。”
刘瑾昭愣愣地看着青服老道离开,鼻子发酸,他很快忍住了,回头,笑着安慰说:“别担心,我们先去山海庄园,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楼观台,那里是道教圣地,一定有人可以帮助我们。”
安格斯沉默地点头。
其实他内心已经绝望了,甚至在想,与其这样日复一日地遭受折磨,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看着分明很担心却还要故作镇定的刘瑾昭,他又舍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