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度过这么长的岁月,身边人来了又走,对于时间她早就不太在意了,跨过一年又怎么样?悲观点想,她身边的人离要离开又近了,可这一刻,这些念头无法占据她的脑海。
她也开始期待,期待着新的一年会发生什么,会怎么度过,会不会……
“新年快乐!”耳边欢呼声将楚非年的思绪拉回来,她侧头往郁星河看去,正好对上郁星河的目光,他朝她笑起来,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非年,新年快乐。”郁星河道。
楚非年也笑了起来,“新年快乐。”
她动了动被郁星河握着的手,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希望明年我们还能一起跨年。”
楚非年轻声道。
这就是她今年的新年愿望。
郁星河应了一声,“会的。”
他低声道,衣服遮挡之下,被金线挂着的半枚铜钱闪烁着微微的光芒,一道虚弱却仍旧难掩温和的声音被满场欢呼声淹没。
“新年快乐。”
“怎么了?”跨年晚会结束,往后台走的时候,郁星河看见楚非年一直在张望着,忍不住出声询问。
楚非年没找到那道身影,收回视线,道:“之前好像有听见姜平的声音,可能是错觉吧。”
“当时说话的人不少,或许有和姜平声音相像的也说不定。”郁星河不在意的笑了笑。
楚非年应了一声,在休息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道:“你去收拾吧,我在这里等你。”
郁星河脸上还化了妆,楚非年倒是没折腾那些,找到自己的羽绒服一裹,随时能走。
这一场跨年晚会最开心的莫过于楚非年和郁星河的cp粉。
“前面一整年磕的糖都没有这一晚上多,我昨晚睡得特别香,就是老觉得有点牙疼。”
“我要被在现场的姐妹笑死了,今天又看了重播,有个姐妹喊郁星河转身的时候可太逗了”
“+1,还有那句给你绑回来哈哈哈……这届粉丝可真是太给力了。”
“人在现场,喊哥哥转身的人就是我,明明去之前还信誓旦旦要当一辈子唯粉,结果到现场可急死我了,郁星河你倒是转身啊!”
“……”
结束跨年晚会,郁星河就直接去了国外,楚非年惦记了好久的事情,当然也跟着一起去了,过完元旦会有一个国际电影节,唐导的电影早就送了过去,郁星河的角色入围了最佳男主角,消息压得死死的,至今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出去。
郁星河和楚非年出现在机场的消息也传了出去,谁也没有往他入围国际电影节这个事情上面想,还以为他是去看秀的。
年底确实还有个秀场邀请了郁星河,按照郁星河的安排,看完秀之后可以去玩一圈,到时候再直接去电影节。
楚非年想要去滑雪,在国内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成了附近滑雪场的常客,一出国,更是直奔滑雪场,郁星河要去看秀,就没有陪她一起过去。
到了滑雪场,楚非年倒是在这里碰见了一个熟人。
“剧本看得怎么样了?”詹禹端着两杯美式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楚非年。
楚非年嗅了嗅,摇头,“我不喝这个。”
“行吧。”詹禹笑了笑,将那杯往后递,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就伸手接了过去。
男人面貌看起来有点凶,朝楚非年看了好几眼,在楚非年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男人对视上。
“金淮桐。”男人伸出手。
楚非年顿了一下,伸手过去客气的握了一下,“楚非年。”
听见男人自报家门的时候,楚非年就想起了那次吃饭段少阳说的话,詹禹跟金家有关系,金家太子爷还特意跑去接过詹禹,眼前这个金淮桐大概就是金家那位太子爷了。
抱着金疙瘩出生的。
报了名字之后,男人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楚非年也没和他搭话,转而看向詹禹,道:“剧本看完了,待会儿发给你,有些细节地方改改呗。”
“好。”詹禹好脾气的应了,放下手里的美式跟着楚非年一起往滑雪场走。
滑雪场是郁星河一个朋友开的,算是私人滑雪场,会员制,但今天似乎清了场,楚非年就看见詹禹和金淮桐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来玩。
“滑雪场是淮桐和朋友一起开的。”詹禹道。
楚非年挑眉,应了一声,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护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将护目镜戴好了。
在国内就已经没少跑滑雪场,对于滑雪这件事情,楚非年已经很熟练了。
在她滑过前面一个弯道的时候,身后响起迅疾的风声,她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因此慌张,可身后的声音紧随其后,在某一刻直接撞在她的背上。
远远看去,就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撞上前面的楚非年,直接将她撞进滑道旁边的雪中。
身后的东西撞上来时,楚非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与其说是撞,倒不如说是对方急速掠过时,将她给一起带走了,就像是往地面俯冲的一只鹰准确抓住了自己的猎物,并将之又带回空中。
陷入雪里之后,楚非年被带着又往前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
等她从雪里站出来的时候,那条滑道已经离她很远了,而她脚上的滑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非年伸手取下护目镜,脸色并不好看,身后响起窸窣的声音,她回身就扑了上去。
于是刚刚从雪里钻出来的詹禹就又被摁回了雪中。
片刻后,在雪里你来我往打了一架的两人躺在一边,楚非年喘着气,看着上方的天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她打赢了。
詹禹伸手摸了摸嘴角,轻嘶了口气,道:“下手这么狠干什么?要不是为了避开那些耳目找你说话,我也不用这么干。”
“你是谁?”楚非年问他。
詹禹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没找到自己的东西,于是又挣扎爬起来,往刚刚一路滚过来的雪里去摸,“完蛋,好像掉了,你也别躺着了,帮我找找。”
“找什么?”楚非年坐起来,看着他将脑袋都埋雪里去了。
詹禹道:“铜钱。”
“铜钱?”楚非年一下想到姜平的那些铜钱,“你也有那种铜钱?”
“有啊,三枚呢。”詹禹道,“那可是我祖传的宝贝,要是在我手里弄丢了,我也不用回去了,今天就直接在这里埋了吧。”
他的声音透过雪传出来,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