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川避而不答,只顾着关心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医生进来给陆盏做了检查,体温虽然降了,但还在低烧,恐怕要在医院多待几天。
顾栖川摸着陆盏的后脑勺,道:“陆工这一周就休息吧,我准假了。”
陆盏看着他,微微笑了笑,无奈地答:“好。”
等李医生出去了,顾栖川才轻声问:“小灯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他委婉地把话题往陆卫国身上引,语气都是连商量带哄的,生怕让陆盏感到压迫。
陆盏见这样他小心翼翼,抬手覆上顾栖川的手背,沙哑地开口:“我爸爸…确实做了那些事情,他不无辜,不管是一审的死刑还是二审的无期,都不算冤枉他。”
“栖川,你不用再为陆家这个案子费心神了,陆家没有冤案,我被业内针对也是该受的惩罚…”
“别胡说!”顾栖川打断了陆盏贬低自己的言论,道:“陆伯父做错了事,他承担他该承担的后果,你是无辜的,没有人能因此戳你的脊梁骨。”
他抱住陆盏:“我不许你这样想。”
陆盏的眼泪在眼眶里飞速打转,没盛住就掉下一颗,砸下来烫了顾栖川的肩膀。
“我…我根本不能相信从小教我待人以善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陆盏哽咽地:“那六条人命,是陆家欠下的血债,一辈子都还不清了,还不清…”
顾栖川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这个血债不是你欠的,不许你往身上揽,陆家就算真的要赎罪,你父亲的无期,当年的赔款…再加上你这五年,已经够了,小灯,你已经承受得够多了!”
“再者,陆伯父也算不上主谋。当年贿赂他的人还逍遥法外,要为这场血债负全责的应该是他才对。”
陆盏搂着顾栖川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他艰难地收住眼泪:“找到当年的主谋,让他受到应有的制裁,陆家的债才能赎清…”
顾栖川听出他话里的坚定,连忙松开怀抱,看着陆盏的泪眼问:“陆伯父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