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个九岁的孩子经历的比他都多得多,母亲弃他而去,爹爹疯魔了向他挥刀,冰天雪地,沙漠沧海,这三年,他什么没见过。
就是没有见到谁来爱他,谁来帮他一把。
秦霜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愿意把他当孩子,像个大哥一样的疼他。没有家的人就愈是希望有个歇息的港湾,这个总强调自己不是孩子的孩子,内心却也只是渴望能做个孩子。
例如,又说:你还有个二师兄,叫步惊云,嗯,是个冷冰冰的家伙。他也和你一样,是个不幸的人,你以后应该和他多亲近亲近,对他,嘴巴要甜一点。
“秦霜哥哥,你对他很甜吗?”聂风好奇的张大眼睛。
秦霜闻言,难以想象的拧眉,不满道:“我是大师兄,他应该要对我甜一点。”
“哦!”聂风恍然大悟,点头之,“嘿嘿,风儿对秦霜哥哥,肯定比他甜。”
“…”
心道,你要瞧见他对我的态度,就知道这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
例如:师父身边还有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素喜欢穿身黄衣,带无常高帽,拿着羽扇,嘻嘻哈哈,性格怪异,叫文丑丑。此人,你可以近但不要亲。
例如:还有个侍女叫孔慈,长得很可爱,性格也温柔。只是那人和你二师兄好上了,你没事不要去招惹她,她找你,你也别太理她。不然,你二师兄会生气的。
聂风人还小,他也不能说的太过,但已经够明白了。
还有师父的女儿幽若,住在湖心小筑,你也离远些。
一串下来,聂风总算明白了,笑嘻嘻道:“秦霜哥哥直说是女孩子,我就都不能理好了,不用一个个说,风儿听着就是了。”
“…”秦霜无奈的一笑。
其他的七七八八的人就一下子带过了。后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聂风倚靠着他睡着了,他就开始拿出许久没吹的木笛,开始悠悠的吹起曲子。
眯起眸子,依稀可以看见高耸入云的山巅。
日近垂暮,黄沙土丘,满天烧红的霞彩,若是要燃尽那片苍穹。
两匹马站在这山巅之上,马匹上的人背身而立。
映着夕阳的光,可看清一高一矮,一个男人,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暗黑的长衫,侧脸冷硬刀裁的精致,山风强劲,青丝顺着方向贴在他的侧脸上,隐隐的就见长翘的睫毛下,微微眯起的眸子。
那双手紧紧的勒住缰绳,缠绕在掌心,似要把细软劲道的绳子揉入肉里。
不久后,又有一匹马嗒嗒的奔来,却是大少年几岁的秦坚,这小子心高气傲,却愿意跟着他。
“少爷。”
不知他对着步惊云耳语了什么,他等待的半天,步惊云也没有什么异样。
正要再去说一遍,那人却摆摆手。
“聂风。”
他回想着三年前,那个一身灰白衣衫,披头散发,精神水灵的小男孩。
秦霜却是那样喜欢,那种笑容,是自己从来也没有的。
又绕了一道缰绳在掌心,“他倒是有心。”
说着,咻的拔出秦坚的佩剑,神速的向着山谷内出现的马匹飞出,一声惊呼,马背上的应声倒地,落下了去。
“割下他的首级,给人送过去!”声音依旧冰冷,却莫名多了些情绪。
“是,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