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的歌？”顾怀微沉着脸，声音极冷，“裴沐？”

季沉呆呆地点了点头，有点不知所措。

顾怀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还在响着的手机，慢慢走了过去，拿起手机关掉了音乐，“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这是你妈妈唱的……”季沉不知道顾怀微为什么突然情绪大变，但在顾怀微压迫的眼神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话说了出来。

顾怀微握紧了手里的手机，用力到手指发白，脸色也是尤为难看，紧拧的眉毛下是冷然的眼神，看得季沉心里发慌。

时间仿佛凝固，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季沉实在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准备主动先开口时，顾怀微很轻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将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转过身冷冷地说道：“拍了一天的戏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季沉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又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顾怀微，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冲顾怀微关心地问道：“微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哪里说错了？还是……这个歌有什么问题？难道，裴沐是骗我的！？”

“我说让你回去！”顾怀微呵斥打断了季沉的话，他指着门口，声音冷得仿佛能冻出冰渣：“出去！”

“……”季沉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这和上次顾怀微被他吓到后的突然反应不一样，这是他真真正正地在生气，季沉甚至能从背影感觉出他无比克制的情绪。

一瞬间季沉手足无措，他觉得这一刻他不能走，应该问清楚顾怀微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他下意识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因此他深呼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去拉顾怀微的手，他想着，不管怎么样，自己先开口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