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格赶在下课铃响之前跑到了教室,但她到的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郁华已经不在了。
赛罗得到消息返回教室时体育课已经结束,留给他的只有陆续进入教室的同班众人的惊呼,和纷至沓来的惊异探寻的眼神。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在嘈杂的议论声里凝视郁华桌椅上的血迹,漫长的沉默之后,上前捡起了郁华落在桌下的绷带。
绷带现在还收在他的房间里。
连续三天,郁华的表情,他流的血,他的声音都会出现在赛罗的梦里,令alha日复一日从梦中惊醒。
好像是在提醒他郁华伤得多重。
又像是在指责他抛弃了自己的oga。
——但郁华并不是oga。
赛罗疲惫地从床上下来,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爬满了整个脊背。他拽着下摆脱下睡衣,赤着上身走去拉开了窗帘。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映亮了窗边的一小块地面。赛罗立在幽幽的月色中,看着被照得发白的窗柩,想到了郁华灰蓝色的眼睛。
在知道对方不是oga,真相通过一纸文件盖棺定论的那刻他是极端愤怒的。
alha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忍受不了被愚弄,但踩在他自尊之上的、比被欺骗更令人不堪的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赛罗不是傻子,腺体情况恶化后郁华的所有表现,他的抵触、恐慌,闭口不谈的病因,一次更甚一次强烈的熟悉感。
他闭上眼睛,抛弃怀疑,只听郁华的声音。他的oga告诉他是因为“过敏”,他便一头朝这个方向栽下去,尽可能的查资料、询问医生,大费周章地做无用功。
甚至,在他终于选择打开那些明明白白摆在光网上的病例后,面对几乎百分之九十重合的症状,他还是站在郁华是个oga的底线,选择相信就算有手术,也只是对缺陷腺体的修复。
他为了这份信任牢牢向着郁华前进了九十九步,却在最后被真相狠狠甩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