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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陶商借着夜色的掩护,下令全军悄无声息的离开老营,撤往高地上新建的新营,天明时分,一万七千的将士,悉数撤往高地,在下邳城四周只留下一座座空营,插满旗帜,扎满了草人以迷惑城中敌军。

旭日东升,朝霞将尚自沉睡中的下邳城,染上了一层金黄。

高坡上,陶商扶剑立马,鹰目凝视着下邳城。

只见城头上,值守的吕军士卒还在打着瞌睡,一切依旧,他们显然是不知道,四周围营的兵马已人去楼空,只余一座座扎满草人的空营,他们更不可能猜到,很快,一场灭顶之灾,就要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该是给咱们吕温侯洗洗澡的时候了……”

陶商嘴角钩起一抹冷笑,蓦然间鹰目中杀气凛射,拔剑一指,厉喝一声:“发信号给鲁班,叫他给我掘开河堤。”

高地上,高达数丈的赤色战旗,四面摇动起来,向河堤一线的鲁班所部,下达了命令。

鲁班不但精于机械制造,于建筑工程也颇为在行,这几日正是他指挥着两千士卒,将河堤一点点的掘薄,以确保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决堤。

河堤上的鲁班瞧见信号,当即督促部下,将最后一线河堤,统统都掘开。

半个时辰后,泗水东北方向一线的堤坝,轰然崩溃,汹涌的泗水,挟着大自然的无上之威,向着东北方向的下邳城卷涌而去。

……

下邳城,州牧府。

整个大堂内,东倒西歪的到处都是空酒坛子,浓浓的酒香,甚至已经达到刺鼻的地步。

吕布斜靠在案几上,原本刀削英武的脸上,尽是醉意,正怀抱着一只酒坛,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霸绝天下的吕布,如今却似一个受了打击的男人,精神萎靡,只能借酒销愁。

郯城一败,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