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好紫嫣办完事回来;
“娘子,说清楚了,伊道人正在安排那边的一切,不要两刻就能把人都叫起来应付的。”
“如此最好,这样,你带着郎君留下的腰牌进去宫城里一趟,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郎君知晓。”
“是娘子,奴婢这就过去。”
“嗯去吧。”
不说这边的紫嫣带了护卫侍女进宫禀报李钰,只说长安城正东偏南一点的立政坊,其中第二排胡同,最东头的一家门户里。
上百个黑衣人一声不响,贴着墙脚根鱼贯而入后院里的厢房。
整座宅子没有灯火,所有人都是在黑夜里摸索着行动。
厢房里一个黑衣道袍蒙了黑巾的背手而立,角落里两个黑衣人脚下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可容纳一个人轻松进出。
两个人正在指挥进来的黑衣人们一个一个的下去地道里。
尽管屋里全是人,可是都很安静,没有人出声,一个领头模样的站在背手而立的那个黑衣人跟前小声禀报;
“真人,弟子们尽力了,正要灭杀那弃宗农的时候,北衙禁军不知如何就反应了过来,全是甲胄在身,又兵器锋利,吐蕃那些勇士也反应了过来。
弟子们不敢跟他们纠缠耽误,就撤退了下来,尊者的法旨,未有执行到位,请真人降罪。”
黑衣人没有吭声,黑暗里又一个黑衣人出现,趴在背手而立的黑衣人耳朵附近小声禀报;
“启禀师叔,余观主他说的都是实情,弟子当时就在街上屋顶,看的清楚明白,但凡撤退的慢一些,恐怕就要被围起来了。”
“嗯,知道了。那北衙禁军乃是杀将秦琼,一手练出来的,秦家前五代的祖宗从咱们道家门里学去的阵法,一直传授下来到秦琼的手里,
他又教授了手下的那些将军,所以南北衙的禁军,和左武卫这三营兵马都会结阵,且甚是厉害,更何况咱们穿的普通衣服,他们都是全副甲胄,你们一旦被困住就麻烦大了。”
背手而立的黑衣人一开口,竟然是女人的声音……
“是的,所以我才下令撤退。”
“做的很好,尊者也跟我说过,上头的意思是,照顾好自己,第二要紧才是做事,所以我不埋怨你们,可能是天道之意,非人力所及。”
“是呀,弟子也是这样想的,或许天道还有要紧之事要弃宗农去干,所以才留下一线生机给他。”
“嗯……”
几个人正在交谈,一个身材玲珑的女道士同样蒙面,手腕上落着一只深灰色的信鸽,匆忙进来,右手单掌竖起打了个稽首礼;
“真人,刑部有文书下达,看来是要三出动三法司了,兵部也下了号令,且还赐下了兵符,传令兵去了南衙禁军的大营。”
背着手的黑衣人眉毛挑了一下,冷笑两声;
“一切都在尊者的计算中,不必慌张,余观主按照之前的路走,连夜撤退回去,昼伏夜行,不见生人。”
“领法旨。”
“对了,下头的道种可有人命?”
“八个,为了不叫北衙禁军结阵,给其他人赢得时间,冲杀上去的,这八个道种,灭杀了九个禁军。”
仿佛应验一样,门口十六个人抬着八个尸体进来。
黑衣女人看了看沉默片刻才开口吩咐;
“护教身死的,按照宗门里的规矩来,挑选一子,继承本位,滴子不合适或者没有的,可用庶出子。”
“领法旨。”
黑衣女人想也不想连续吩咐;
“其他的一同进行,这些道种家里往后的年例,增加三成。”
领头的余观主明显一愣,忍不住询问起来;
“三成?真人,以往都是一成的!”
“观主没有听错,确实是三成。”
“真人,这……右护法那边要是查到了账上……咱们两边岂不是又要折腾个没完没了……”
看着余观主谨慎的脸色,黑衣女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次不会了,这次可不是尊者的意思,这回是至尊说的,三路护法都有备案造册,没人会来多嘴半个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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