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百户原本站的位置靠后,为弩机射程范围以外,他没有料到汉军还藏了一个射雕手,虽看到箭矢危险紧急躲闪,却只避过了要害。箭矢扎入肩膀,因后劲未消竟是带得百户向后一仰差点栽下马来。
他闷哼一声,重新坐稳,抬手举起短刀削掉体外部分,再不犹豫,“撤!”
临走时,他抬头看了眼箭矢射来方向,目光怨毒。哪知这一看令他大惊失色,当下不顾形象后仰。
但,这一个动作终究没能救他的命。
窦皖连发了两箭。
方才百户中箭时候上前护卫他的阵列因要撤退被撕开,箭矢就从这一敌方的空隙中钻入,匈奴百户躲过了眉心一箭却将自己的咽喉暴露在外。最后遗留他的眼前的便只有一双冷目。
百户捏着命中喉部的箭矢坠马了。他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捏住副官的手,艰难地用自己被撕裂开的声带吐出一个音节,但声音却如蚊虫般低不可闻。
副官双目含泪,他捏了捏匈奴百户的手,“知道了,大百户!我这就带人走!”
“不!”百户又捏了捏他的手,重新吐出那个字。
副官愣了愣,“杀……?”
百户抿抿唇,副官看看前方的杂胡,恍然,他按住了自己的佩刀,“我明白了。”
他对部下们使了个眼色,然后汉军便惊奇得发现,匈奴人自己起内讧了。靠后的匈奴大军开始攻击前头部队,猝不及防的杂胡被斩杀了数十人后亦是被激起了血性,“奶奶个熊,这些匈奴人和汉人联盟了!”
杂胡们被这个消息震慑了下,随后心头火起哇哇大喊着冲向匈奴人,双方顿时厮打成一团。
匈奴人且战且退,一边收割着杂胡的性命一边想要退出第一道城门,这一举动全数落在上头的兵士眼中。
“他们在干什么?”
“管他呢,咱们杀就是了。”
汉军们对于匈奴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半点兴趣也无,他们一边用箭雨收割着匈奴人的性命,一边布置人手潜伏至城外,里应外合之下将这批匈奴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