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后的伤口已经长出了半截手指长度的黑发,上方的头发遮住不怎么看出来,就是那边的头发看起来比较少。但她也稍微乔装了一下,鸭舌帽加大号墨镜,基本上把巴掌大的脸都遮住了,只留下挺挺的鼻尖,和性感苍白的薄唇,不留意的话看不出她是谁。

她的目光专注着机场外的两处电梯入口,不多时便看见那抹消瘦的身影。她身旁跟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和司凝夏长得几分相像。

冷听然见过,在司凝夏葬礼的第三天,他到公寓收拾她的东西时发现了昏迷的自己,还是他把自己送去医院的,醒来时他扔下几句话,之后十年便没有再见过。

她身体不禁往前一些,差点站了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重新坐了回去,透着墨镜眼睁睁地看着司凝夏和司博夏从自己眼前走过去。

司凝夏全然不知冷听然在看着自己,低头看了下手机,歪头不知对司博夏说了什么,后者点了下头拉着两个大行李箱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下午3点整,司凝夏办理好了托运,手里只剩下一个黑色背包。

一道身影吸引住冷听然的目光,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沉了沉。

是屈语。

她死死地看着屈语握着的手,冷听然几乎要咬破自己下唇,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羡慕。

屈语可以光明正大地过来送机,而她却要偷偷摸摸的,想想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

屈语似乎来得急,额头冒出细细薄汗,肩上的衣料都被淋湿了,司凝夏看着有些心疼,想到以后不能经常见面吃饭,鼻子有点堵。

长长舒了口气后,屈语道:“路上有些堵车,我以为赶不上了。”

司凝夏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跟你说会延迟到四点吗?”

屈语悄悄看了司博夏眼,低声道:“就是想早点来。”

司凝夏笑笑,低头看了看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不到就要登机了,还没走就有点舍不得了,可她知道这个旅程她必须要去。

司凝夏问:“你自己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