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目光停在斜对面马路的公交车站牌上。
穿着白色t恤、洗得泛白的宽腿破洞牛仔裤的年轻女人鹤立鸡群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保温瓶,不时伸头张望,一看就知道在等公交。
以目前拥堵来看,不塞上半个小时都冲出不去。
车子往前移动了一些,她的视线偏了,胸口再次传来一阵闷痛,收回视线眼睛已然一阵酸涩。
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她垂眼看去,表情一怔,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到冷听然了,却是第一次落泪。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这一刻还是抑制不住崩溃。
明明只有五年,却如一辈子般漫长,每做一件事、每到一个地方,对方都存在过痕迹。
司机从后视镜看见司凝夏在骂,有些慌乱地问:“小姐,你怎么了?穿过这条马路,上了高速就没那么堵了,别急啊。”
没想到久违的关心会是来自于陌生人,司凝夏嗤一声,心酸地哭着笑,纤白的手指抹去眼泪。她摇了摇头,“谢谢。”
虽然不懂她在谢什么,不过见她没有继续哭,也松了口气,继续开车。
司凝夏偏头往已经越过的公车站,被别的车子遮住了,只能看见冷听然的头。她彻底收回了视线,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和大腿,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眼神慢慢变得凛冽。
“我能开窗吗?”司凝夏声音有点湿润,是刚哭过的结果。
司机连忙道:“可以的。”
司凝夏按下车窗,一阵凉风吹在脸上,她倏然清醒了过来。
冷听然偏头看向如群蚁般的车流。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会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一辆又一辆疾驰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