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腾一慢慢念出那些西方炼金术士的留言，一时静默。

“……他们真的有罪吗？为了自由，为了反抗冥冥中的命运。”十夜有些迷惘，随即释然，“不，如果不曾尝试理解过，痛苦过，正视弱者的牺牲，终究还是罪人。”

只是有些事，必须去做吧。

纽特握住他的手：“十夜讨厌牺牲别人？”

“哈哈……”黑发少年苦笑，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灿金的卷发，“其实我也没资格说大话。”他的两手何尝不是血迹斑斑。

丹彤不安地问：“这里的人都是真实的吗？虽然有动画中的城，有魔法师，但他们都是真人吗？”中州队的人们心情沉重地望着她，他们还不想让一个孩子背负确实的杀戮。

“别被迷惑了，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事，就是为了生存，没什么好怀疑的。”萧宏律摸着额前的发丝，眼神坚定而冷酷。

“那杀人可以吗？”丹彤含泪质问他。萧宏律顿时无言。

其他人也默不作声，他们都杀过人，但时至今日，面对“为了活下去可以杀人吗”的问题，依然会沉默。

楚轩微微冷笑：“你们为什么烦恼？为这句话？不必了。无意义的理想，迟早会在现实面前崩溃。他们追寻的未知是空想的产物，真正想要得到真理的人不会止步于绝望和恐惧，命运是选择的命题，没有定义化的宿命。你们在生死之间害怕吗？但你们还是要克服它去抓住生的希望，屈服于恐惧就什么都办不到。生而有罪，上帝惩罚，因果轮回，善恶报应，东西方的圣人都用有限的心智曲解了宇宙，让世界没有出路的是他们的心灵。”

“如果你们不能确立自己的想法，就交给我决定吧，我会为你们指出最正确的道路。”

“楚轩。”郑吒笑了，笑得很爽朗，由心而发的热诚笑意，“谢谢你，但是考虑得自己来，我想…我们都是明白的，只是没法回答丹彤的问题。为什么要杀人呢？没人想杀人，可我们还是杀了……为了生存不能作为理由，我们经受不起这种拷问，一旦回答‘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良心，希望，自己的尊严，所以我们知道自己错了，还是要走下去。”

十夜首先垂下头，赞同队长的心声，接着，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以一种肃穆的姿态。

枪尖划过空气，留下白炙的痕迹，郑吒振奋地指着通向战斗的门：“好，走吧，为了总有一天不再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郑吒这一章表现比较帅，其实我认为这才是最实在，想不愧自己地活着的人们共有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