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啊,凌晨吗,这么晚了,”他软软糯糯地絮叨,忽地挣动了一下,说道:“不行,我不能回家,我要回酒店去。”

他一挣扎,就从叶之煜的背上滑了下来,差点站不稳,被叶之煜扶住了胳膊。

叶之煜略微无奈道:“回酒店干什么?”

霖秋的眼神茫然空洞,他好像没认清面前的是谁,就说:“有人在等我……”

“没人的。”叶之煜低声说,带着些许蛊惑。

霖秋愣了愣,坚持道:“有的。”

“谁?抱枕吗?”叶之煜说道:“我就是你的抱枕啊。”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要被刮走似的,霖秋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仿佛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之煜于是把人抱起来,高档小区里楼距很远,路灯却明亮,树冠投影在地上,层层叠叠,宛如花路的剪影,叶之煜抱着他,边走边说道:“我真的是,你闻闻。”

喝醉的霖秋很听话,这句话他听懂了,于是顺势把头埋在叶之煜的衣领里,深深地嗅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郁的红酒香——不,红酒更多是来自他自己。

霖秋像只小狗,耸动着鼻子,这边闻一下,那里闻一下,他乱翘的发丝蹭得叶之煜脖子很痒,恨不得换个姿势把人抗在肩膀上走。

而终于,霖秋满意了,他靠在叶之煜身前,闭上眼睛,呼吸悠长地睡着了。

他闻到了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藏匿在叶之煜本人特有的清冷气味、和缠绵湿热的红酒气之下。

饶是叶之煜日常举铁健身,抱着一百多斤走了十几分钟也有些吃不消,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时,手臂的肌肉微抖,过了片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