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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这样。”南丁格尔小姐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很尊重您的个人意志,而且您说得对,不管是因为什么动机,至少您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行了更多善,这是无法质疑的,我也无意质疑。只是我……我真的有点好奇而已,如果不是为了牺牲自己,您何必让自己辛劳到了这种地步呢?当然……如果您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会尊重您的意志的。”

“那么,请您尊重我到底吧。”芙兰笑了笑,然后突然站了起来。“您放心,最终您会发现,我这个不够仁慈的人,对您的帮助会比所有圣人加起来的还多,至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而且愿意赞助您,帮助您完成您的事业。”

说完,她直接就离开了这个房间,仿佛不敢再继续话题了一样。

“可怜的人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南丁格尔小姐不禁叹了口气,“愿上帝拯救我们所有人吧。”

……

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芙兰依旧满怀心事。

她回想着和南丁格尔小姐的谈话,确定自己并没有透露太多情况之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今天才发现,原来对方比自己所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只不过很多时候有意保持沉默而已。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友好,确实,毫无恶意。

她很快将各种思绪抛到了脑后,然后拿起了一封信纸草草地开始写了起来。

和平常的国内邮寄不同,这封从克里米亚寄出的信将会变成电报,并且通过电信号的方式以前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传递到几千里之外的巴黎。

尽管对方根本无法收到原信,芙兰仍旧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在纸上写着。

因为多年来的绘画训练,她的字迹娟秀而又飘逸,犹如是用字母构成的画作一样。

“亲爱的先生:

已经告别您半年多了,几乎每一天我都在想念着您。您肯定难以想象我对您的思恋到了何种程度,但是我可以简单地告诉您——这种思念已经变成了我度过这些艰难时日的支柱。

是的,艰难的时日,甚至有些可怕,这些天来我见过的惨烈场面,您肯定从没有见过,那是一种可怕的恐怖,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怀疑人类的理性是否真正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