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现一僵,压制在血液里的兽/姓在一瞬间冲破牢笼,指尖骤然压下。
腕骨几乎快被碾碎,苏甜惨叫出声,“林现!”
始作俑者犹不知自己已经失控,仍死死攥着溺水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肯放手,喉结上下翻滚,沙哑地冒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机械提醒她——
“别叫,我的名字。”
别人无所谓,但她不可以。
他会有反应,无法压抑的反应,那是来自人类长久进化后都无法摒弃的、最原始的动物本能,一旦滋生,就会不顾一切。
他还不想在这里撕碎她。
苏甜又哭又喊,同学看傻了眼,不管是不行了,忙上前扯开苏甜,怪异地看着双手颤抖的林现,“林现你……”
怎么会这么对新同学?
苏甜的手都被捏红了,手背赫然四个指痕,已经开始发青,崩溃地躲在她的身后。
林现的眼神像条阴毒的蟒蛇般缠上苏甜的颈,同学看了都头皮发麻,搂着苏甜出去,“你和林现怎么了啊,他平时不这样……”
林现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她还从未见过林现这种样子。
明明是冷静的脸,眼睛却像疯了样混沌。
苏甜没说话,恐惧地颤抖着,圆眼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不安地缩起。
她甩开同学的手,跑到十班,看到旋旋,哭着喊道:“旋旋!”
同学不放心,一路跟到了十班,见叫旋旋的女孩抱住了她,自己回了二十四。
林现已经坐回他的位置,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下雨了,疾风狂乱地咆哮,高大的梧桐树再难坚持,一根较为细弱的树干断掉了一半,以树皮连接,随风无力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