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现不知什么时候伸进来了一只手, 克制有礼地停在毫厘之距, 像白蟒的小蛇,潜伏在不远处盯着猎物。
“保姆呢?”缓缓地吸了口气,怕被人发现她的紧张,苏甜极力压低了声音,还是藏不住一些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颤音。
“宋姨送苏立哥去机场了,刚走没一会,家里现在没人,我们不放心这才来的。”两边都是心头肉,旋旋左右为难。
白树是个野孩子,伤成这样,父母竟然都没有出现。
肇事者逃逸了,所有的费用都是她出的,护工也是她请的,她是唯一会进入那间病房的人。
想到这里,旋旋就心疼。
白树的乖张和孤戾,以及他漫不经心的处事态度,对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此刻都成为了一把尖刀。
身为最亲密的人,她竟不懂白树的自我保护。
他害怕在意,因为只要不在意,就谁也伤害不到他,他不会再是那个被丢掉的孩子。
“林现哥,你一个人……”
“其他阿姨呢?”苏甜打断。
嗓子干哑得要命,但林现给的水,她不想喝,就那样硬生生熬着。
她家不止一个阿姨,怎么会没人在?
旋旋回神,握住了她,同时,林现那只冰白的手也撤出了她的被子。
苏甜如释重负,长长地换了口气。
“王姨和李姨这几天轮流照顾你,太累了,苏立哥让她们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