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乐说:“你在哄我。”

“乐乐,你连机会都不给我,就评判我,这不公平。”虞京臣的手绕过傅延乐的后颈,卡在他的下巴上, 但是并没有用力,这是一种很温柔的命令。

傅延乐无法抗拒, 再次抬起脸,僵硬地和虞京臣的目光对峙。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再好看的脸也经不起涕泗横流的糟蹋。

“……我要开始评价了。”虞京臣忍住心疼,伸手按在傅延乐的脸, “眼皮是红的,睫毛很湿润,胡乱地黏在一起, 而且还掉了一根, 就粘在眼睑下方。别动。”

他小心翼翼地捻起那根睫毛, 给傅延乐看。

傅延乐赌气似的将那根睫毛从虞京臣的指尖吹走了。

“鼻子上是沾了鼻涕吗?”虞京臣按住傅延乐想要去擦拭的手, “你三岁那年, 我找到你时, 你也是满脸的鼻涕。果然,从小到大都是鼻涕虫。”

他突然抱着傅延乐起身,走进了独立卫生间。

傅延乐被放在洗手台上,但还是紧紧攥着虞京臣的衣服,他的腿搭在虞京臣的腰侧,就像他们做/爱时那样。

虞京臣掏出藏蓝色的锦帕,放到水龙头下浸湿,然后去给傅延乐擦脸,感慨般地说:“自从你来到我身边,我学会了给你洗脸、擦鼻涕,而且越来越熟练。”

“……我是不是很丑?”傅延乐执拗地问,“没有人会把眼泪鼻涕和口水都抹在脸上……”

“人可以控制情绪,但无法在任何时候都控制情绪,生/理反应也一样。”虞京臣替他擦第二次,“我知道你一定感到耻辱,但是我不会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丑。如果可以撇开所有的情绪,从客观角度出发,我会用‘生动’来形容你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