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太重, 每脱口一句话, 身上的血迹就浓郁一分。

“你先别说话了,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明心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伤口,但他身上的伤太多, 两只手根本捂不过来。明心急得要把人架在肩上去找医修,燕纵不肯,被星辰发带禁锢的手用力地抓着明心。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嘛,我以后都听你的话。”燕纵的声音变得很虚弱。

明心几乎被他眼底的爱意和话里的哀求击溃, 眼泪积在眼眶里,有未知的情绪在心口闪过,带来一丝奇异的痛感,但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自己在何时何地见过面前这个人。

“好好好我不生气,你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治伤,你的血快要流完了。”

明心费力地站起身,背后的燕纵高她太多。清幽的小道,几乎没有行人,明心拖着半死不活的燕纵挪了好一会儿才瞥见一个人,登时顾不得太多高声求救。

风驰电掣赶回来的明雩成了明心的救命稻草。

满身是伤的燕纵,在医修查看之时都牢牢握着明心的手。明雩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好几次借口让明心出去都没成功。

明心临阵倒戈,背过身劝哥哥:“他一个重伤的人,你跟他计较什么。”

明雩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强制让医修也给她诊脉,又问她,头疼不疼,难不难受,哪里不舒服之类的话。

这样的排查式体检,苏醒的这一年来,明心每三五天就有一次,当即也不疑有他,问什么答什么,丝毫没发现哥哥的目光定在床上躺着的燕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