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鸿遍野的封魔道有一瞬沉寂,燕纵眼底的猩红比流水浓重,御剑疾驰,顺着苍蒙消失的方向追去。

被抓的明心再落地已经是天色将明,四周有花香环绕,明心小心观察,忽而发现,四周的景色正是她梦里见过的——脚下小路尽头,那一棵老树,树下一方石碑,碑上刻着月隐族三个大字。

明心鹌鹑一样被拎着朝村子里走,走到村口又见一个红衣的女子迎出来。明心觉得有点眼熟,但再细看,心口又突兀地疼起来,疼得受不住,倒在地上打滚。

迎出来的红衣女子带着诡谲的笑意,蹲下身凝视着明心。

苍蒙抱胸靠在破败的村子矮墙边,“是她么?”

红衣女子笑了:“嗯,”她不轻不重地拍着明心的脸颊,半是感叹半是嘲讽,“不情蛊啊,疼么?好久没感受到,还真是有些怀念,可惜你爹娘看不到了,真是可惜,哈哈哈——”

明心没精力理这个疯子,费力地想蜷缩起来,好像这样能抵消一些疼痛似的。

肖焰抓着明心的头发,不费吹灰之力拎起来,眼底的疯癫藏都藏不住:“你生来就是要死的,不情蛊给你续命,你那贪心的娘亲却不知足,以阵辅药强行压制了十年,如何了,还真当能让不情蛊永远冬眠下去?我真想看看啊,真想看看是谁让你动了尘世贪念……疼么,疼就对了,我曾经也是这么疼的!”

她痴狂地按着明心的头要往坚硬的青石板砖上磕,明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明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血从额头流下来,脑子里都是钝痛,嗡嗡地好像被电钻搅碎了一样。

肖焰又大笑起来,疯疯癫癫地对着明心的耳朵嘶吼:“想去看看你爹娘嘛?隔得不远,他们可到死都念着你呢。”

声音像从虚空传来的,躺在血泊里的明心忽地一颤,四肢百骸猛地抽搐起来,然后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她十指紧扣在地,砾石卡进甲缝,鲜血流出来,她死死地注视着肖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