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哥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十四年前你跋山涉水来到我们村子求药时,可不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明沉荆背过身不再说话。

肖焰恨恨道:“你当年求药时不是说,无论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如今女儿生下来反悔地倒是很快。”

提到病弱的女儿,明沉荆猛地看她:“肖村长好算计,我明某人自认算尽天下,不想在这里翻进臭水沟,真是愧对先人教导。”

明沉荆夫妇二人曾教导肖焰门派功法,如今这话说出口,刺得肖焰满脸通红,最终狰狞出一丝疯狂来:

“你当真厌烦我至此?我做了这么多,甚至为了你几乎杀空了村子——我想着,要是这些人都死了,全都死了,你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了?”

“罢,也罢,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近日我有所感,当年我种在你女儿体内的不情蛊已经活过来了。”肖焰癫狂大笑起来,“不情蛊你应当知道,以心头血抚养,植根心头,一旦发作便至死方休。我知道你素来疼她,其实我也很疼她,这么一个至情至性的好孩子,跟明大哥你一样,可惜了……”

“蛊虫复活,那人应该也快死了,不过不要紧,死了说不定更好呢,起码不受苦,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大笑声惊起林鸟,明沉荆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直奔后院。篱笆围住的院子里,竹林内一方青冢,碑铭上刻着爱妻明封氏。

明心从没见过这样慌张的父亲,她跌跌撞撞地想闯进去,想告诉爹娘自己没事,但是梦境里的阵法是那样稳固,她越是不停地撞,竹楼的阵法就越是耀眼。

院子外的浓雾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明心恍惚听到了父亲压抑的哽咽声,扎在她心头,一下接一下……

“不,爹,我在这里,我没事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