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明雩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心里相信燕纵,可现在的燕纵受执念所困谁都不认得,明雩因为她担不起一点风险,肯定不愿意走开,但这样一直压制着燕纵也不是办法,总得想点办法让他好起来。
明心左右四周看了一圈,径直从头发上拔下一根速发的丝带。她原本在洗澡,匆匆忙忙过来,头发都没用灵力烘干,只用一根丝带松松的束着,这一晚上闹下来,头发已经干了。明心掐诀起阵,也取来廉贞星起阵,新成的困阵落成在丝带上,绣着粉樱的月白丝带像缀满星星。
丝带拿在手里,明心低声对燕纵说,“我带你出去,但是出去要绑着,可以吗?”
燕纵抬眼看她。
四目相对,明心清亮的眼底倒映出猩红的瞳孔,燕纵没有说话,他松开雪名剑,抬起手放到明心的丝带上,安静顺从地被缠绕束缚。
明心心底乍然涌上一点心疼,手下敷衍地打了一个卷,然后道:“好了,困住了,哥你快走吧,秦师兄快把他拉走!”
明雩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先指责妹妹一个丝带的困阵怎么可能困住一个大乘剑修,还是先指责妹妹都这么水的困阵了都还不好好打结。
秦符拉着他出门,顺手把门关上,还十分心领神会地封上一道剑气。
明雩:“……”
秦符道:“俩孩子呢,做什么这么计较!”
明雩指着他气得手都发抖:“三百岁的孩子?”
秦符:“……咳,主要是大家都是自愿的,而且我们再留下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出来谈谈他们的婚事,明宗主以为如何?”
屋外如何,明心并不知。她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就已经沉心解阵,等结完阵再看燕纵侧耳的模样,问道:“在听什么?”一边说一边狐疑地去看被剑气封锁的门。
燕纵摇了摇头,任凭明心将他扶回床上。
明心让他躺下,翻出治外伤的丹药,又从储物袋里翻出灵泉手帕,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被血染透的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