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当啷声,是苍蒙黑雾化成的黑蛇型腕镯。

明黄的阵光耀眼,照亮苍蒙眯起的目光,还有他过分精致的黑色衣袍。这个一路来都不走心的魔修头目,有了点不高兴。

有属下上前耳语,苍蒙踱步如春游般闲适,上下打量着阵眼上的明心。

他指着对他耳语的属下,说道:“我这位属下乃是行魔一脉的后人,虽身体羸弱,却靠着困杀阵在魔界杀出一条血路。当日你能在困杀阵内嵌防御阵时,本座便知道你不是等闲人,如今看来,这个防御阵只怕比你立给那位剑修的还要强。”

猩红的血从手腕滴落,激起更耀眼的阵光,明心对上他的视线,却没接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头目并不是普通的卧底送菜小前锋。

“临危不乱,倒是很和我心意。你没有灵根,修真界不适合你,本座原想着能在碑前保你一命,收做弟子,如今你若肯出来,我便还一样收你。”

卫煦在苍蒙点出灵根之时脸色就不太好,他下意识去看明心,只见明心捂着手腕伤口却不是止血,倒更像是按压伤口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明心下巴一抬,也笑起来:“想当我师父的人有很多,你破个阵,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她的笑不似魔修阴凉仄逼,却带着点傲气。她平素并不这样,很多时候她的笑闹都带着孩子气的疏朗,能让她计较的事情不多,阵法是其中一样,不是她狂傲,除了她哥哥明雩,整个衍天宗内没有谁敢说自己的阵法造诣能绝对胜过她。

越来越多的血滴到阵中,明黄的光亮几乎点着整个破庙。

魔修头目终于收敛了懒散,他望着明心:“难不成你要在这个破庙里把血流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