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京歌剧城音乐厅的上空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旋涡,在黑夜里就像一块驱不散的乌云,是擅离职守的横滨守护神,祂在静待一个答案。祂的目光透过层层障碍看到那个弹琴的崽子,看着他晃起来,看他飘,看他挣扎,再看他落地。
天空似乎雷鸣了。
人们抬头看却见不到闪电,只有一块漆黑的云。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曾经的神明愉悦的笑声。
当贝九进入第二乐章的时候,狗卷荆挣脱了无形的风的禁锢,重回舞台上。
第二乐章,极活泼的快板,庞大的诙谐曲式乐章。
这是一个明朗的乐章,带有明显的奥地利的连徳勒舞曲特征,在每一小节的强拍上都有木管乐曲重复旋律的节拍重音,第一主题就在这些重音之中慢慢聚拢能量。
狗卷荆跟随着第一主题将自己重新拉回人间,转入第二主题的演奏当中。
明快的c大调,坚毅有力、勇往直前,富有向前的动力,描绘出一幅诗歌般的田园景象和乡村的欢乐愉悦。
贝多芬用了五年的时间才将《第九交响曲》打磨成型,废稿多得能填满一个房子,每个乐章都力求完美,曲式和结构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第二乐章就出现了并列交混曲式的现象,虽然采用复三部曲式的诙谐曲,但前后两部分却是奏鸣曲式。
狗卷荆练的时候总在这些曲式中间困惑,直到坐在这里的时候他才感受到这样做的用意——贝九不像贝五由一个贯穿始终的主导动机发展变化,它更复杂,更多变,更像人繁杂多样且时刻变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