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听众都是行外人,他们听不懂c大调和c小调的区别,听不懂和弦跟和弦中间的差异,大部分人,绝大部分只是来凑个热闹,一听别人说谁的钢琴好,就跟着买票进场,凭完全没有专业性可言的感觉来判断一二三,然后大肆宣扬,好像自己就真的很会一样。”

“他们真的知道你的音乐吗?”

“不要动摇啊,小荆。你要把你的肖协完成,你想弹出你的‘库洛里多’不是吗?”

狗卷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底湿润了起来,李斯特低头翻谱,假装没有看到他这一刻的情绪涌动。

学生他骂哭的不知道有多少个,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他本意不是要骂哭他的。

匈牙利人心里乱糟糟的,忽然想起肖邦还在门外,心里一僵。

我和肖邦说我不是故意的,他会信吗?

“肖协对于钢琴和乐队的配合有很高的要求,上次你和巴黎爱乐的合作唯一让人满意,也是你最终能获胜的原因,就是你听见了乐队的声音。”李斯特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但是光听见还不够,在充分理解曲子的含义之上还要了解乐团的历史、演奏特色、指挥等各方面因素,感谢巴黎爱乐乐团的乐团首席佩蒂特和指挥吧。”李斯特傲慢地说:“就你那么烂的技术人家还肯配合你。”

当然,李斯特认为,巴黎爱乐肯稍微那么垂下眼眸看一眼狗卷荆,大概也是因为被其他更烂的小崽子搞烦了。

狗卷荆不好意思地又低下头,然后毒舌完了的匈牙利人才想起来,小家伙刚刚才被怼哭了。

李斯特:“……”

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