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连续几天都在狗卷荆出门的时候玩消失,今天晚上被狗卷荆抓住,只能纵容他这种更像玩闹的惩罚游戏。

肖邦兴致勃勃地加入其中,狗卷荆把猫放到他的腿上,自己坐到地毯上负责逆撸毛,波兰人则顺着撸平他。

几个来回之后,黑猫甩手甩脚地跑了,活像爪子上粘了什么脏东西甩不掉。

肖邦哈哈哈笑出声。

黑猫嫌弃的表情太明显,一个嫌弃的猫猫头就很好玩。

狗卷荆代替猫咪趴到了肖邦的膝盖上,肖邦就从撸猫变成撸狗卷。

这一点,十年前十年后的小荆也没多少变化。

“比赛开心吗?”

大概只有满怀老父亲心态的老师,才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大概?”狗卷荆回答:“有开心的地方,也有不开心的地方。”

肖邦:“比如?”

“大家的钢琴都不一样。不是弹奏的手法问题,是基于本身的社会、阅历、视角,这些基础建筑带来的差别会体现在曲子,太奇妙了,让我好像看到了世界的很多面。”

钢琴家轻抚他的头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庞威……是我们之中最明显的。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让他的钢琴里面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但是他还在挣扎。音乐的演奏截止到绝望的一刻,可是他在台上完全烧起来了。”

真正绝望的人是烧不起来的,只会留下一地的灰烬。

肖邦被他的比喻逗笑。“没想到你挺喜欢他的?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亚当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