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管冷笑道:“你这个傻儿子,凡事都要给李世绩牵着鼻子走,他在那里设个酒宴就能轻松杀掉那些曹旦军校,你这里却要跟阮,高二军拼死拼活,这不是为他人作嫁衣吗?如果能想办法略施小计,干掉这二人,再反过来要李世绩动手,逼他攻打曹旦大营,不是更好?”
李商胡的脸色一变:“这样也行?”
霍总管点了点头:“老娘我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去,拿着以前窦建德给你的令牌,去阮君明军中,就说曹旦有令,要大军连夜渡河,咱们这里有四条大船,一次可载五百人,到时候先把阮君明的部曲小校给运过去,到河中的时候动手,把他们全给杀光,抛尸河中,再开回去,对高雅贤的部众也来这么一套。”
“他们的部曲没了,部下必不会死战,到时候我们轻松就能攻杀二贼,夺取北岸二军,然后主动举火,叫李世绩去攻打曹旦,他若得势我们就出兵相助,若事不成我们也能带着几万人马向西投李唐,怎么也比给他指挥要来的好啊。”
李商胡哈哈一笑:“还是娘亲有见识,孩儿懂了,就照您说的办。”
一个时辰之后,黄河之上,四条平底大沙船。
李商胡的身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他把一柄染满了鲜血的钢刀,从一个军将的背后抽了出来,在靴底擦了擦,低声道:“动作都利索点,这会儿正好河上有雾,对面看不清,把这些死鬼全都给我补上两刀,扔进黄河里,然后把船洗干净,再开回去运下一拨人。”
船上的李氏部曲都低声应诺,却没有人注意到,船尾的一个黑影,小不在意地落到了水中,黄河上只轻轻地飘了一朵浪花,就再也没有痕迹。
黄河,南岸,李世绩军营。
李世绩面带微笑,看着面前这座营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个仍然保持着醉卧酒桌的姿势,可是喉咙上却是给割开了一道道的口子,血腥的味道混合着浓烈的酒吐,盈满了整个营帐,他喃喃地说道:“曹旦啊曹旦,没了这些军官,我看你还要如何指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郭孝恪掀帐而入,李世绩微微一笑,站起身正要说话,郭孝恪却是急道:“不好了,将军,曹旦那里好像接到消息了,全营已经开始戒备,我们怕是无法偷袭啦。”
李世绩的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李商胡举火了吗?”
郭孝恪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但北岸的阮君明和高雅贤好像也接到消息,开始勒兵自守了,这会儿李商胡大营一片灯火通明,正在出兵准备攻击阮,高二将。”
李世绩气得一跺脚:“这个蠢材,一定是他那里提前行动,走漏了风声,给这头猪害死了,我们的部下是曹旦新派过来的,根本不会听我们指挥,孝恪,赶快带着部曲们逃吧,再晚一点,就逃不掉啦!”
郭孝恪的眼中光芒闪闪:“逃去哪里?”
李世绩咬了咬牙:“向南,去洛阳城外,找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