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的身后,则跟着一大批手下和山寨头目,由于李密今天是邀请了瓦岗所有的将领与山寨头目前来,每个人还可以带自己的护卫部曲,所以翟让,翟弘,翟摩候,王儒信,单雄信,徐世绩等人悉数到场,加上各自的护卫,足有两千多人,一个个盔明甲亮,军容严整,旌旗招展,看样子不象来赴宴的,倒象是来阅兵的。
翟让也有点意识到不太对劲,抱歉地笑了笑,对李密说道:“魏公,这两天我就要启程去瓦岗了,今天来赴宴,顺便也就把部曲和兄弟们带了过来,大家都是要准备上路的,所以都带了家伙,抄了兵器,要是您这里不太方便的话,我叫他们现在就把兵刃放下,解散回营吧。”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翟司徒,今天是大家摆庆功宴的日子,打王老邪的这一战,你部出力最多,死伤也最惨重,今天这一宴,就是为你翟司徒摆的,为你们瓦岗的老兄弟们摆的,我还恨不得能把所有的老瓦岗弟兄们都请过来的,你看,今天我已经把这魏公大营给搬空了,内马军都移到了别处,就是希望你把我这里当成自己家,带尽可能多的兄弟过来呢。”
翟让讶道:“这怎么使得呢,你是瓦岗首领,这回打败王老邪,也是靠了你魏公的兵马作最后的突击,你才是首功啊。”
李密笑道:“好了,翟司徒,你我是什么关系啊,就不必在这里客套了,今天既然兄弟们来了,就喝个痛快,吃个痛快,来,咱们当家的进大帐里喝酒,其他的兄弟们,就在这寨中喝个痛快吧,今天酒肉管够,要多少有多少。”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裴仁基说道:“裴柱国,有请少柱国(裴行俨)辛苦一趟,带着那三百坛上好的菊花酿,去一趟瓦岗老营,再怎么说,不能让老营的弟兄们没酒喝啊。”
裴仁基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我亲自去送酒!”
他一摆手,跟在他身后的裴行俨就带着几十名亲卫走向了库房,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翟让的眉头微皱,低声道:“魏公,裴柱国可是大功臣啊,今天这宴会,没有他,恐怕不太合适吧。”
李密微微一笑,也压低了声音:“我知道,山寨的兄弟们看着这些官军过来的降将不太顺眼,要是今天在一起喝酒吃肉,大家都是直爽汉子,万一酿出些冲突,可就不太好了,今天这宴会嘛,庆功在其次,主要是这一年多来,我光顾着扩充新势力,对瓦岗的老兄弟有些冷落了,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李密要跟老营的弟兄们重新联络下感情,翟司徒啊,今天你我结拜兄弟,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那些官军朝廷方面过来的,只不过是我们打天下时要用的力量,可跟你我的关系,不能相提并论啊!”
翟让又惊又喜,笑道:“魏公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李密笑道:“军中无戏言,怎么会有假呢,这回我已经想好了,这招募新兵,押运粮草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新收编的官军降兵来干吧,打天下还是要靠我们这些老兄弟才行,这些人降过一次,就可能降第二次,顺境的时候也许好使唤,真要是我军战况不利,就不能指望了,上次黑石月城之战,最后这些人不就是望风而逃吗,要不是你翟司徒来救,我李密的这条命,只怕就交代掉了。”
翟让激动地热泪盈眶,紧紧地握着李密的手,说道:“兄弟啊,啥也别说了,哥哥我耳朵根子软,这阵子听到了些屁话,风凉话,一时糊涂,才要拉队伍回瓦岗,既然你把我翟让当大哥,那我怎么能拆兄弟你的台呢,你放心,今天喝过酒,拜过把子之后,你我就是真正的兄弟了,你让我老翟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皱半下眉头啦!”
李密笑道:“我李密不会忘了,我今天的这一切是怎么来的,好了,不多说了,翟司徒,里面请!”
翟让点了点头,向后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来来来,魏公,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李密微微一愣,奇道:“怎么,翟大当家今天又要介绍新朋友了吗?”
翟让哈哈一笑:“也算是熟人了,只不过中间出了点状况,暂时离开了一阵子,这人魏公一定认识,王兄弟,还不快来见过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