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嘴角勾了勾,问道:“你这里的罪证,都是确实无误的吗?”
王世充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奏折,递了上去:“那几个建材商人,还有张衡的小妾桃红,都已经对这些事实供认,并画了押,如果要走法律程序的话,还要把张衡给拿下,让他亲自认罪。”
杨广拿过那奏折,仔细地看了两遍,沉吟片刻,说道:“张衡嘛,就不用多审了,当年朕登位的事情,有些不足为外人道,若是公开审理,只怕这厮胡言乱语,败坏朕的名声,他的贪墨工程款,以及妄议朝政之罪很明显,不用多问,就按国法处置吧,念在他是两朝老臣,也有过大功的份上,只诛杀其一人,家属流放吐谷浑故地的且末郡吧。”
王世充高声道:“陛下圣明。”
杨广点了点头,加了一句:“王爱卿,你辛苦一趟,去张衡在东都洛阳的宅邸中将之拿下,监斩的事情,也由你一并负责。记住,别让他再乱说话。”
王世充点了点头:“臣领旨,臣必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
杨广坐回了龙椅之中,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嘛,是朕接到密报,说是齐王杨柬,上次因为勾结奸小之徒,有不轨之举,被朕诛杀了左右奸人之后,软禁在东都洛阳,本想着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听说朕征高句丽的这段时间内,他又频繁地联系一些王府旧人,还和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有所往来,王爱卿,你手眼通天,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吗?”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笑道:“微臣并没有获得监视齐王殿下的权限,不敢妄言。”
杨广冷冷地说道:“好了,王爱卿,你监视谁,留意谁可从来没有经过朕的许可,朕现在希望你跟朕说实话。”
王世充咬了咬牙:“此事乃是陛下的家事,微臣实在不敢多言,微臣只能说,齐王殿下大概是被软禁之后心中苦闷,又无陛下与皇后娘娘的管束,所以难免有些放肆,重新与一些狐朋狗党,不肖世家子们来往,但要说他图谋不轨,只怕是没有的。”
杨广长长地松了口气,但仍然带着些疑惑的口吻,说道:“当真只是吃喝玩乐,没有不轨言行?”
王世充点了点头:“因为他出府后与人饮宴,跑马,射猎,多半是在微臣开的那几家娱乐场所里进行,所以微臣也很清楚,与他来往的世家子弟,并非那种雄心勃勃,想要有所作为的人,而是声色犬马之徒。”
杨广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这小子,还真是不让朕省心啊,朕也不可能不忙国家大事,就盯着他一人,王爱卿,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理杨柬的好?”
王世充连忙摆手道:“哎哟哟,陛下,这可是您的家事啊,微臣可万万不敢妄议您的家事,这是臣子的大忌,还请陛下……”
杨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朕的家事即是国事。如果朕连自己的家也治不好,如何能治国?朕有意把杨柬流放边地,严加看管,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