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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摇了摇头:“正经的套路俺没学过,但跟着村里的几个猎户学过几路打狼打虎的叉法,这些天俺也看着弟兄们操练,那一招一式,跟这些叉法啥的也差不大离。”

张须陀身边的亲兵们暴发出一阵哄笑,显然这些正规的军人,对罗士信这么个半路出家的假把式,还是看不上眼,认为此人只不过是天生神力,加上有奇遇罢了,论一招一式,那根本和正规军不好比的。

张须陀却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很多猎户,每天要跟虎狼搏斗,那些叉法枪术,都是实用保命的,绝无花架子,就是我们军中所教习的槊法,也有许多是这些实用的叉法演化而来,尔等切不可轻视。”

此话一出,亲兵们个个收起了笑容,但还是有几个人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显然是口服心不服。

张须陀微微一笑,一指身后的一个校尉模样,一脸英武之气的亲卫军官,说道:“李平胡,你的槊法在本帅的亲卫中,是数一数二的,要不要跟这罗士信比划两下?”

李平胡犹豫了一下,说道:“只论槊法的话,卑职自信远胜这位罗兄弟,只是罗兄弟的力气太大,卑职怕硬碰硬的话,力量上吃亏。”

张须陀点了点头,回头对罗士信说道:“小罗子,你不运气的时候,力气有多大?”

罗士信眨了眨眼睛,说道:“那就小多啦,也就比寻常的军士大一点罢了。”

张须陀对李平胡说道:“平胡,你拿一根短槊来,让罗士信不运气时敲一下,看看能握得住不。”

李平胡应了声诺,身边的军士拿出两根四尺多长,在战场上作近距离投掷用的短槊,去了槊头,交给二人,李平胡双手持槊,扎马步而立,罗士信低吼一声,抡圆了手中的短槊,一个泰山硬顶,重重地砸在李平胡的槊身上,李平胡双腿一软,只觉槊身上一股大力袭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旋即站定了身形,他点了点头,说道:“罗兄弟这样的力气比常人要强许多,但卑职还能扛得住,不至于短槊脱手。”

张须陀笑道:“如此甚好,来人,把他们的槊头上包上布,蘸上石灰,你二人穿上黑布劲装,斗上半个时辰,各施所学,看看谁身上中的石灰多,那就是槊法落了下风,这样公平吧。”

李平胡与罗士信双双持槊拱手道:“一切但凭大帅安排。”

张须陀大手一挥,四周的军士和看热闹的百姓们全都散开到五十步以外,军士们列队形成了一堵人墙,把百姓们挡在了身后,圈中给李罗两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二人相隔三丈有余,罗士信双手持槊,身子微微地弓了起来,两眼渐渐地眯紧,宛如一个猎人,持叉对着凶猛的野兽,包着布,沾了石灰粉的槊头在微微地晃动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李平胡看不清自己要攻击的方向。

李平胡一看罗士信这架式,心中刚才对他的轻视马上就扔到了九霄云外,他年过三十,也跟着张须陀南征北战多年,手底下是有两把刷子的,罗士信的握槊之法虽然绝非军中的标准招式,但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把自己防护得极好,自己无论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会遭遇强有力的反击。

李平胡咬了咬牙,本来他也是挺槊相对罗士信,结果脚步微微一调,变马步为弓箭步,几乎与罗士信使出了同样的招式,槊头也是不住地晃动,指望着罗士信年少气盛,耐不住性子,抢先上来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