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哈哈一笑:“德彝,你放心吧,宇文述绝对有一百种办法让王世充去送死,而且还能做得天衣无缝,比如让他当先锋攻坚城,比如让他迂回敌后去阻敌来援,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打下来了也是让别的部队摘果子,若有不从,那就是违反军令,不掉脑袋就不错了,战后的封赏,更是想都别想。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封伦呆若木鸡地站了半晌,才摇了摇头:“主公,您不再考虑一下吗,跟至尊进个言,哪怕是吹个风,说说这王世充以前跟乙支文德有所关联的事情,要他留意一下姓王的,这总可以吧,至尊也不至于为了这事怀疑到您的。”
虞世基的脸一沉,冷冷地说道:“德彝,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没抓到王世充和乙支文德接头的直接证据,只凭臆测,如何叫我去举报?下次你要是再想打倒王世充,请你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今天的这个位置得来不易,多少人也眼巴巴地盯着,到时候弄得害人不成,反损自己,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
封伦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说道:“主公对属下的相救之恩,收留之情,封伦铭记五内,怎么敢陷主公于被动呢。属下真的是一片忠心,为主公着想的啊。”
虞世基摆了摆手,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然透出一股严寒:“好了,不用再说了,王世充的事情,到此为止,下次要我举报他,请拿出真凭实据来。今天我陪了至尊一天,有些乏了,没别的事情,你就先退下吧。”
封伦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神色,一闪即没,行礼而退。
一刻之后,河边一处偏僻的浅滩上,十余个封伦的亲兵护卫,没有打火把,在漆黑的夜色中围绕着这片河滩散开,背对河水,面向里余外灯火通明的隋军大营方向,警惕地戒备着,而在河岸边,封伦却是和一个穿着黑色水靠,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的人相对而立,神情严肃,这人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满身都是姜汤的味道,显然是刚从这辽河里游了过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张国字脸显现了出来,可不正是乙支文德?
封伦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乙支国相,劳你这样半夜偷渡,实在是辛苦,若非十万火急,封某断不至此。”
乙支文德摆了摆手:“封先生,不用客气,今天是关键一天,老夫冒点险也是应该的,还好,当年在鸭绿水里练出来的水性没有扔下,这事让别人来,我不放心,还是自己走一趟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吧。”
封伦说道:“王世充跟你约定的隋军渡河出兵时间,是什么时候?”
乙支文德微微一愣,转而勾了勾嘴角:“封先生何出此言?我们早有约定,我和王世充之间的交易,跟和你的交易是相互独立,互不干涉的。”
封伦冷笑道:“可是国相可知,王世充这回又卖了你,准备要拿你们高句丽的数万人头,为自己请功呢?!”
第1017章 出卖与背叛
乙支文德的心猛地一沉,但是脸上也是微微地变了色,这次封伦在两军对阵的时候都发出信号,要自己来接头,他早就预料到是大事,直到在河水里观察了一阵封伦是本人前来,周围也没有了隋军的埋伏后,才上岸相会,为防万一,水底还潜伏着百余名死士,万一有诈,会拼死掩护他撤离的,与封伦相比,他还是更相信一些王世充。
乙支文德沉声道:“封先生,你是想要套我的话吗,这才故作惊人之语?”
封伦摇了摇头:“乙支国相,我对你和王世充的私下约定,并不感兴趣,上次跟你的约定不变,我们只是单线联系,至于你有别的什么朋友,我管不着。可是现在你这个朋友有难,那我有义务通知你一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