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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沉吟了一下,说道:“生铁走私乃是大罪,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二人犯此大罪,不可饶恕,现在铁证如山,无可抵赖,念在此事是二人私人所为,与他人无干的份上,将这二人革去所有官职爵位,收押在军中,其他参与此事的人等,全部斩首,至于突厥人,则由于将军派军押送到启民可汗那里,由他来处置。此外,逃走的宇文成都,即日起发海捕文书,全国通缉,也晓谕启民可汗,让他看到此人之后将其拿下,献给大隋,死生勿论!”

他说到这里时,看了一眼跪在原地,微微发抖的宇文述,走下了帅案,伸手将宇文述扶了起来:“宇文将军,你儿子犯罪,与你无关,朕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你这回随驾而行,功勋卓著,朕相信你绝不会有什么异心。回去之后,你先回府休息几日,然后朕再去看你。哦,对了,你家门不幸,也需要些时间缓一缓,这御营的守卫之职,就暂时让于仲文将军代劳几天吧。”

宇文述哪还敢说半个不字,从怀里摸出了带兵的半块虎符,交给了于仲文,于仲文恭敬地双手接过,然后拿着这枚虎符向着全帐的将领出示了一圈,然后对张须陀下令道:“张将军,大帅有令,将犯人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押下,你要好生看管,不得有误,若是跑了或者死了,拿你是问!”

张须陀中气十足地回道:“得令!”向着杨广行了个军礼,一转身,象老鹰抓小鸡似地把二人从地上拎起,推出了帐外。

杨广志得意满地回到了自己的帅位,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诸位都是我大隋的将军,也是国家的武力基石,应该听说过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的道理,就好比这突厥,虽然已经名义上向我们大隋臣服,而且上自启民可汗,下至普通部落首领,都表现得恭敬异常,但私底下还是跟着我朝的败类进行这生铁交易,可见其狼子野心。他们草原各部的攻杀,要这铁甲钢刀做什么?还不就是图我大隋的江山吗!所以各位将军一定不能失了警惕,还要居安思危,勤加练兵,若是四方蛮夷有变,还要各位领兵出征,为国建功呢!”

众将包括王世充,齐齐地行军礼喝道:“诺!”

杨广对众人的气势似乎很满意,说道:“好了,众将各归本部,清点兵器与军士,午饭过后,拔营回师,入了榆林关后,各地的府兵就由各地的鹰扬郎将带归本郡,这次出巡,众军都辛苦了,各位将军要好生抚恤,按朝廷规制给士兵们赏赐和免役,不得克扣军饷,明白了吗?!”

众将又是齐声应诺。杨广点了点头:“大家回去吧,王行首留下单独奏对。”

众将都离纷纷离开了军帐,宇文述也默默地起了身,路过王世充的时候,他看着王世充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复刚开始看他时的那种犀利,似乎还流露出一丝想要求情的神色,毕竟虎落平阳,不低头服软不行,傻子都知道这时候留下来单独奏对的王世充,有可能会决定他的两个儿子的生死。

王世充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向了一边,看也不看宇文述一眼,宇文述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走出了大帐,只留下一个怅然若失的背景。

帐中的其他护卫也都走了出去,只留下了那三个聋哑护卫,还有一个在杨广身后作起居注(记录帝王每天言行的日记语录,也是研究历代史书的最主要依据)的内侍,杨广回头对着那个内侍说道:“你也下去吧,让外面的人无急事不得入内,还有,帐外武士离得远点,朕跟王行首有要事相商。”

内侍离开之后,杨广脱下了自己的金盔,放在帅案上,对着王世充微微一笑:“王行首,朕记得你在当郢州刺史之前,也是员名将了,从平定南陈到征讨杨谅,大隋几乎每一场大战都有你的参与,今天你以布衣身份站在这军帐之中,感想如何呢?”

王世充立马表现得一脸忠贞:“草民就是大隋的一块砖,陛下需要把草民搬到哪里,做些什么事,草民都无怨无悔,要草民当官,草民就当勤于国事,要草民上阵,草民就宁可当个小兵为陛下执戟,要草民为陛下赚钱,草民愿意把赚到的每一个铜板都献给陛下,以报天恩!”

杨广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王行首,就靠你这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朕就知道你为什么做生意这么厉害了,明明知道你是在吹大牛,可为啥朕这心里,就这么舒服呢!”

第0753章 阴雄得官

王世充微微一笑:“草民刚才想到陛下和先皇对草民的深恩,一时感动,说话夸张了一点,还请陛下见谅。只是草民刚才最后一句话不是吹大牛,这回草民与突厥贸易的所有利润,都愿意拿出来献给陛下,让陛下发给三军将士,以结军心,草民这趟若无陛下的支持,早被歹人害得血本无归了,献上这些所得,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