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汉王一声令下,旬日之内便可征集二三十万大军,朝廷就算传檄天下,征兵讨伐,在短期内也不会形成对我们的优势。”
王頍赞许地看了萧摩诃一眼,接过了话头:“再说了,现在这晋阳城内就有大王近年来募集的数万豪杰壮士,而仓库里的军粮器械也都是现成的,只要现在大王下了决心,靠这些人三天内就能攻下蒲州,掌握入关的通道,到时候大王再挥军跟上,关中可一战而定!”
皇甫诞也不理会王頍,急急地转向了萧摩诃:“萧将军,你当年在南陈的时候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当时你的选择是站在了合法的太子陈叔宝一边,而亲自去平叛,斩杀了作乱的始兴王陈叔陵,对吧。”
萧摩诃哈哈一笑,得意地说道:“不错,当年本将在陈朝的宫变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可是一听到有人作乱的消息,就带了数百儿郎回京,那陈叔陵还想拉拢收买本将,被我追而斩杀。”此言一出,皇甫诞面露喜色,而王頍则脸色一沉,开始想起应对之策。
皇甫诞马上接口道:“为何萧将军当年是支持陈叔宝而不是陈叔陵?”
萧摩诃微微一愣,道:“这有何奇怪的,陈叔宝是太子啊,陈叔陵在先皇的遗体前企图刺杀太子,这不是反贼是什么?”
皇甫诞一下子连珠炮似地插话道:“是啊,那当今太子也是皇上亲定的,要是大王也起兵反对他,不就是成了当年的陈叔陵了吗?”
萧摩诃毕竟是一勇之夫,一下子给这话套上了,本已很红的脸这下子胀得快要滴出血来,想要出言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頍的声音冷冷地响起:“皇甫司马此言差矣,陈叔宝从没有加害过他的兄弟,也没有先是矫诏让陈叔陵进京,然后再去害他,所以他的位子是合法的,象萧将军这样的忠义之士自然会倒向他。”
“而太子杨广,已经靠着欺骗和进谗,勾结权臣杨素、宇文述等人,先是陷害了前太子杨勇,自己坐上了东宫之位,后又对蜀王杨秀下手,将之废为庶人囚禁,现在更是趁着皇上病危,既不发丧,又要矫诏让大王在此时进京,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和那当年的陈叔陵有何二致?”
皇甫诞勃然变色,吼道:“他是太子,这个是皇上认定的,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王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此大逆不道之言,是何居心?!”
王頍“嘿嘿”一笑,语调中充满了杀气:“皇甫诞,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原来你一直是忠于杨广而不是大王啊!”
皇甫诞一下子叫了起来:“王頍,你胡说些什么,我对大王的忠心可昭日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挑拨了?”
王頍阴森森地说道:“哼,皇甫诞,大王的心里跟明镜一样,你不用这么急着表忠心的!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是杨广当了皇帝,想召大王回大兴去加害,那你站在哪里一边,会帮谁?”
皇甫诞一下子噎住了,在所有人火辣辣的目光注意下,脸胀得通红,过了半晌才说道:“太子一向有贤名,不会做这样的事,如果他登基为帝,自然就是新君,无论是我还是大王,都要听皇命的。”
此言一出,谋士阵营里的一个个多是摇头叹息,而武将阵营里更是个个面露鄙夷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