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还说随同的一个隋军骑兵回来报告了这事,他早早地安排好了一个骁果骑士,与他串通好了口供,两人的话倒也能对上。
三天的隔离期满,众人走出了隔离的营地,各自回了原部队,而杨玄感,王世充和李子雄三人则直奔中军营帐。
杨玄感这回跟着王世充进了大帐,只见两边分列的众将个个喜形于色,一见他们三人就都自发地拱手庆贺,嘴里说着:“王将军辛苦了,杨将军辛苦了。”
杨玄感很少见到众人如此热情过,心下奇怪,而王世充则是神色正常,向着坐在帅案后的杨素和杨广一行礼,变魔术般地不知从哪里摸出那支黄金鸣镝,双手捧着,躬身低头道:“末将王世充,特来交令。”
杨广还是一身黄金甲,头戴紫金束发冠,哈哈一笑,直接离了坐位,上前接过了鸣镝,拍了拍王世充的肩膀,亲切地说道:“王将军,这回真是辛苦你了,这次大破突厥,你可是首功一件,回京后孤一定向父皇如实禀报,重重地嘉奖你。”
王世充一下子变得受宠若惊起来,恬着脸陪着笑:“哪里哪里,一切有赖晋王殿下和杨元帅的信任与栽培。”他扫了一眼身边的杨玄感:“还有杨将军和李将军他们的配合。哎,可惜了达鲁花将军。”
王世充说着还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挤出两滴眼泪来。
杨玄感却心中一惊,脱口道:“难道突厥人已经中招了吗?”
杨广与杨素相视一笑,说道:“原来杨将军还不知道此事,昨夜探子来报,说是突厥步迦可汗到了白亭海后,部下喝了那湖水,这两天之内人畜就大量死亡,突厥人不知是何原因,大惊失色,还说是难道老天要亡他们突厥,才降下这样的恶水来惩罚他们。于是步迦可汗无法再控制部下,十余万大军这两天之间死的死,散的散,步迦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两万本部人马向东边去。长孙将军昨天夜里接到了这个消息后,直接就带着他所部的突厥降军去追击了。”
杨玄感这才发现帐内长孙晟和那几个突厥将领都不见了踪影,帐内众将全都喜形于色,但他一想到达鲁花的事,心中一阵酸楚,于是拱手行礼道:“晋王殿下,这次的行动,居首功的应该是达鲁花将军和他部下的三百勇士,若不是他们舍命去投放尸咒,也不会有今天的大胜。玄感不才,恳请能对其多加抚恤。”
杨广听了杨玄感的话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道:“达鲁花将军死得惨烈,本王回京后一定会向父皇禀明此事,厚加抚恤。杨将军,此次你护卫王将军,也辛苦了,今晚我们大摆一场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
于是杨广下令,全军大宴一天,拿出多余的干粮与肉干,分小队进行庆祝,那几十坛好酒也派上了用场。杨广本想在白亭海那里倒酒入泉,与全军共饮,这回附近没有这样大型的河流湖泊,只得集中了士兵们将酒分散到各军,由士卒们取出随身携带的水,混着酒一起喝,也算是部分地复制了霍去病酒泉壮举。
大军又在原地停留了十天时间,等着接应长孙晟,十天后,长孙晟的部队满载而回,步迦可汗的本部人马一路向东,那里有汉王杨谅和史万岁的迎击部队,所以长孙晟转而一路追杀向西逃跑的突厥仆从部落,斩首数千,俘虏数百,还带回了大量的牛羊等牲畜。
杨广见这次长孙晟安全回来,这才彻底放了心,于是再次召开了宴会,所有将领作陪。
中军大帐里,正中燃着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铁铜烤架,一只全羊已经被烤得外焦里嫩,整个帐内都弥漫着膻香,两个厨师正不停地向羊身上抹着各种涂料,满座的将领们都咽着口水,手里拿着酒杯,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羊身上肥美的部位。
杨广和杨素还是居上席而坐,长孙晟左首第一,杨玄感则右首第一,只是王世充凭此战的功勋坐到了左首第二,长孙晟的旁边,几名布袍毡帽的突厥将领坐在他的下首。
杨广笑着对长孙晟说道:“此次大破突厥,长孙将军和王将军可谓居功至伟,来,我敬二位将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