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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颁笑了笑:“其实你们王家的生意已经做得这么红火了,为什么还要当官呢?我这主要是报仇,可是你们就算当了官,这俸禄也没你们做生意来得多啊。而且这次南征,如果至尊开恩,愚兄也是当先头的偷渡分队,风险不小啊,虽说富贵险中求,但那是对一穷二白的光棍汉,你们家大业大,至于吗?”

王世充也喝了口酒,微笑着摇了摇头:“王兄有所不知啊,所谓人生四大悲,就是种田累断了腿,卖草鞋喊了嘴,经商碰到了官匪,赌输了钱给打得后悔。象我们这样商人,无权无势,在达官权贵的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我们兄弟三个,要是有一个人在朝做官,也就不怕这种事了。”

王颁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说道:“只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听说今天下午,当朝的宜阳郡公,上大将军,你王贤弟的远房堂叔王世积就要来你们家了,应该也是跟南征之事有关吧。”

王世充笑了笑:“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王兄啊,南征的事情这两个月传得沸沸扬扬,家父也给这王世积写信,请他方便时过来一趟,名为亲戚家的走动,实际上也是想把我们兄弟塞到他的麾下,毕竟王世积是朝廷大将,又有开府招募僚属的权限,在他的手下建功立业比较容易。”

王颁说道:“贤弟,不要怪愚兄多事,王世积一向飞扬跋扈,而且他跟你家只是父辈是兄弟,这种关系已经是在五服以内最疏远的那种,还不如近邻来的关系亲密,我听说几年前他还上门来企图抢过你家的家产,可见一斑。而且这几年来他都没有上门,为什么这次肯来呢?想必是令尊这次肯大出血,而他的开府也需要你们家的财产扶持,所以这应该是个交易。”

王世充点了点头:“应该如王兄所分析,这事小弟和阿大还没有商量过,估计要见了王世积后,才能相机行事。”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争吵声,似乎是有人要上楼,一个人在高声叫着:“伙计,耽误了我找我家老爷的正事,你担当得起吗?!”

王颁一皱眉,走到楼梯口,对着楼下说道:“伙计,此人是我的家仆,请让他上来。”

随着楼梯的一阵响动,一个黑衣小帽,仆从模样的人跑了上来,胸间已经湿了一大块,一抬头就直接看到了王颁,马上面露喜色,迎了上来:“老爷,可让我找到你了。”

王颁面露不悦之色,眼中寒芒一闪,压低了声音道:“不是说过了嘛,没急事不要来打扰我,更不要在这人多耳杂之处大呼小叫的!”

那仆人迎上了王颁那张冷酷的脸,吓得一个激灵,低声说道:“小的该死,事情紧急,一下子忘了这些,还请老爷责罚。”

王颁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位王贤弟是我的生死弟兄,有什么事都不用瞒着他。”

黑衣仆人应了声是,小声说道:“刚才九老爷的急件传到了客舍里,说是至尊下旨,召您速速入京奏对,九老爷对来宣诏的使者说您出门访友了,那使者后来又传了旨意,让您接到消息后赶快面圣。”

王颁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站起身来,对着王世充一叉手:“贤弟,看来至尊是看到愚兄的那个平陈十策了,愚兄现在就动身,一旦至尊开恩允许我先行渡江,我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起身叉手回礼:“好的,在此我王世充也表个态,只要事情顺利,至尊开恩,能让兄长如愿,无论这次我们王家是否跟王兄联手渡江,跟您说好的那十万钱军资,一定会如数奉上,以作军资的。”

王颁长出一口气,笑道:“贤弟真够爽快,那就请你等愚兄的好消息吧。”言罢两人行礼作别,王颁兴冲冲地带着那个随从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