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蹙着柳眉,看了乔名堂一眼,乔名堂微微颔首,乔夫人无可奈何,帮冯破虏盛了一碗粥,她对冯破虏没有任何好感,正要离开,冯破虏却是笑道:“夫人不一起吃一点吗?”
乔夫人淡淡道:“你们吃就好。”转身而去。
冯破虏却是端起粥碗,三两口喝光,放下粥碗,才道:“这一碗粥下肚子,当真是舒服……总督大人,看来夫人并不欢迎我。”
乔名堂不动声色道:“侯爷误会了,西山不宁,兵荒马乱,谁都不会开心。”
“这倒也是。”冯破虏往椅子上一靠,盯着乔名堂道:“总督大人方才问我是不是水土不服,那倒真不是。我这一身皮肉结实,无论到什么地方,都能适应。而且西山和河西都是北方,气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距。”
乔名堂“哦”了一声,冯破虏却是伸手拿了一个水晶包,咬了一口,才道:“我昨夜没能睡着,还不是被那些夷蛮人给愁得。”
“夷蛮人?”
冯破虏又是咬了一口,将剩下半个包子往桌上一丢,很是不客气,但脸上却还带着笑,“乔总督,你是聪明人,知道是什么缘故,还不是为了粮草。你前番虽然拨了一些粮食,可是上万兵马,而且夷蛮人的胃口又大,一顿顶得上普通人三四顿,军中已经无粮可食,今日你再不能拨出粮食,我只担心这夷蛮人会生出事端来。”
乔名堂皱眉道:“侯爷,我已经对你说过,西山道本就没有多少存粮,西梁人打西北的时候,西山这边的存粮就已经掏空,而且那几年征调的赋税十分的沉重,这两年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少不得要将赋税下调,西山自然更没有多少存粮。”
冯破虏皱眉道:“乔总督是在向我哭穷?”
“自然不是什么哭穷,而是据实以告而已。”乔名堂叹了口气,“侯爷,实不相瞒,前番战败,已经损失了不少粮草,要再向这上万兵马供应粮食,西山已经捉襟见肘……!”
冯破虏冷笑道:“乔大人,圣上的旨意,可是让你们西山尽数供应援兵的一切所需。你该明白,这上万兵马前来西山,可是为了保住你乔总督,大家为你卖命,你却让大家饿肚子,我很难想象,他们还愿意为你卖命。”
“所以我想和侯爷商量,是否可以联名上书,恳请圣上调拨粮草。”乔名堂道:“即使河西调不出粮食,大可以从安邑那边调来粮食。”
冯破虏豁然站起身,道:“乔大人,我是念在同朝为臣,共同效忠于圣上,所以才会不厌其烦三天两头过来催粮,说句老实话,这不是我冯破虏的性格。我是武人,做事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也不像你乔大人耐性很好……!”
乔名堂皱起眉头,问道:“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直说吧,圣上令我率军前来,固然是为了保住你乔大人,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保住西山。”冯破虏冷着脸道:“河西的钱粮兵马,自然有河西的用途,圣上既然让你乔总督当地筹粮,那便是有圣上的打算。你我既然身负皇命,就该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西山,如果乔总督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