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色。”徐昶冷冷道:“本王倒想知道,陷入怎样的陷阱。”使了个眼色,众兵士这才收刀,长矛也缩了回去。
楚欢此时赤手空拳,徐昶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若要发难,倒有极大的把握立刻擒住徐昶,挟持徐昶安然脱身,只是他也知道,如果这样,就算脱身,那么西北军和金陵军便真正接下了死仇。
楚欢整了整衣衫,才道:“仁王的名声,远播在外,楚王就曾对我们说过,仁王胆识过人,谋略高超,乃是难得的乱世英雄……!”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一直以为楚王所言必然不假,不过现在看来,见面不如闻名。”
“大胆!”费庆在旁厉声喝道:“怎敢无礼?”
楚欢冷笑道:“仁王,我们此番前来金陵,所为何事,仁王心中自然也是清楚。不瞒仁王,虽然你的名声如雷贯耳,可是我们对梁国公所知确实不多,甚至根本不知道金陵还有一位梁国公。”
徐昶并不言语。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便是自己这个仁王,也是突然而起,天下人所知也是不多,就更别说自己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弟弟。
“梁国公去驿馆看望,我们还有些吃惊,一开始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楚欢缓缓道:“我们与梁国公初次见面,无瓜无葛,为何会突然害他?我们虽然不聪明,可是却也绝不蠢笨,这里是仁王的地盘,莫说是梁国公如此人物,就算是一个普通的金陵大将,我们如果当真出手害死,试问我们还能活着离开?我们杀人之后,还能在驿馆悠然等候,不做任何准备,等着仁王派人抓捕,试问仁王当真觉得我们如此愚蠢,这道理难道说得通?”
徐昶面不改色,依然冷漠,只是盯着楚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做事总要有个目的,害人也该有个动机。”楚欢盯着徐昶的眼睛,与徐昶目光相对,“仁王,试问一句,你可能想出我们害死梁国公的动机?我们本是为了结盟而来,缘何要丧心病狂杀死国公?”
徐昶没说话,费庆却是冷笑道:“是何动机,你们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楚欢摇头道:“我只知道,楚王派遣西门大人前来,我们跟随路上护卫,是为了前来与仁王商谈结盟之事。仁王南有战事,而楚王也并不想与仁王为敌,而且你我双方各有所需,一旦结盟,对双方都是有利,纵观大局,我们是尽力要完成楚王的嘱咐,带一个喜讯回去向楚王交代。”
西门毅终于道:“仁王,李胤说的不错,如果我们真的害死国公,且不说结盟之事无法谈成,就连咱们的性命,也将断送于此,于公于私,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试问既然如此,我们又怎能对国公下毒手?”
徐昶皱起眉头,楚欢道:“我也知道,国公从驿馆离开,便即毒发,而且还是因为茶中有毒,我们确实有嫌疑,可是我们绝没有杀人的动机,还请仁王明察。”
徐昶沉默片刻,终于道:“照此说来,徐煜之死,与你们并无干系?”
“我没有这样说。”楚欢叹了口气,道:“事实上,我倒真觉得国公之死,与我们确实有极大的干系……!”不等徐昶说话,解释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国公是被我们所害,我是想说,下毒害死国公的,定是另有其人,他们害死国公的目的,便是想要挑拨楚王与仁王的矛盾,他们害死国公,既是冲着仁王来,也是冲着我们来,所以我们不能说与此事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