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兵马,一直都是用来镇守关隘,如今关隘丢失,这支兵马的前途又将如何?
如果达奚彰尚在,自然还好说一些,毕竟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达奚彰是轩辕世家当初举荐,丢失关隘虽然是大罪,但是以轩辕世家在朝中的地位,要保住达奚彰,也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可是达奚彰现在的境况,只能是凶多吉少,即使没有战死,也必然是被西北军抓在手中,相较而言,程易实不过是达奚彰提拔起来的偏将,程易实固然深得达奚彰信任,可是与轩辕世家却并无干系,达奚彰有轩辕世家做靠山,程易实却没有这个人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易实终于开口道:“通州现任的知州,是徐庆吧?”
“是。”边上一名部将道:“赵广庆被杀之后,通州知州的位置空缺了一阵子,后来是乔明堂保举了徐庆。”
通州前任知州赵广庆与天门道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反,后被楚欢和玄武除掉,西北遭受西梁人侵略之时,通州一度成为往西北运送物资的中转地,大学士徐从阳亦曾在此坐镇一段时日,等到徐从阳回京,西山禁卫军统制卫天青亦是在此坐镇,直到新任知州徐庆赴任。
西谷关的后勤供应,最近两年一直都是西山道供应,而西山道往西谷关供应的粮草,都会先囤积在通州城,然后由通州城派人护送往关隘,所以西谷关的众多守将,对通州倒是颇有些了解。
程易实又问道:“通州现在有多少守军?”
“兵力不多。”身旁一名都事道:“西山军的主力,大部都已经布防到了梁州那边,提防金陵道会趁机攻入西山。西山道的所有兵马,加起来本就不多,而且卫所军都被抽调到西北去打西梁人……通州现在应该只有千余兵马而已。”
“将军,难道你担心西北军会打过来?”一名都事问道。
程易实并不回答,只是轻声叹道:“诸位弟兄,咱们此去通州休整,只怕要受些窝囊气,你们都要压住脾性,不要在通州生事……!”
众人一怔,很快便即明白,守关兵马丢失关隘,如此狼狈不堪退往通州,在通州兵马眼中,那是狼狈不堪的败军而已。
西山此前奉朝廷之命,调拨了大批的粮草支援西北,西山百姓赋税不轻,而西山粮草储备也已经十分匮乏,此后虽然不必继续往西北供应粮草,却还要承担西谷关五千守军的军粮,这对西山道来说,终究是一个大负担。
西山本地兵马,因为钱粮紧张,一度削减兵粮,特别是通州兵马,勉强吃个半饱,还时常要将粮草运送到西谷关,难免会对西谷关守军有些瞧不顺眼,而西谷关守军对这样的地方守军,自然也不会如何客气,所以每次粮草运过去之后,多少会有些小摩擦。
这一次程易实带着溃败之兵过来,便已经预料到很有可能会被地方军讥嘲。
猪人被诚意是这一提醒,顿时也都反应过来,一名脾气颇为暴躁的都事道:“将军,既然如此,咱们干脆不要进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