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便见到几名衙差带着两人过来,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三四岁样子,长相很是普通,倒是那女子纤腰长腿,肌肤甚白,琼鼻樱唇,很有几分姿色。
两人衣裳都是很为普通,齐王只看了一眼,就猜知这一对男女十有八九就是陈果夫妇,心想既然是被裘昉收进房的妇人,这裘俊篙应该也认识,斜眼去看裘俊篙表情,只见到裘俊篙双目圆睁,一脸肃然,也确实正盯着陈果夫妇,但是面上却并无惊异之色。
齐王微皱眉头,暗想这裘俊篙见到陈家媳妇,为何没有丝毫变色。
但是很快便即释然,据朗毋虚所言,裘昉对陈家媳妇也只是一时兴趣,抢夺去之后,两个月便即冷淡了,而且裘昉在秋鄠县作恶多端,这些事儿,他不但要瞒着朝廷,自然也是不敢让裘俊篙知道的,至若陈家媳妇,肯定也是藏在府中,不可能让裘俊篙知道,再加上裘俊篙常年在京城,一年也难得回一次老家,自然不曾见过陈家媳妇。
陈果夫妇进了大堂,先是看了看左右,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裘俊篙已经沉声喝道:“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陈果夫妇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跪了下去。
“天鼓是你们敲响?”裘俊篙沉声问道。
“是!”男子大声道。
裘俊篙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有何冤屈?为何要敲响天鼓?”
“天大的冤屈在身,不得不敲。”男子仰着头,“草民陈果,金陵道秋鄠县人氏,这位本是草民的贱内,陈田氏!”
齐王心下一松,暗想这果然是陈果夫妇,时辰倒也是赶得极好,并没有太晚,顿时抖擞精神,坐正了身子。
“这话就怪了,你说她本是你妻子,难道现在不是?”裘俊篙皱起眉头。
男子陈果朗声道:“草民一直视她为妻,可是在草民成亲当日,她却……!”顿了顿,一脸恼怒之色,却并无说下去。
女子陈田氏却已经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有冤就说,本官公正廉明,如果当真有冤屈,必然为你们做主,还你们一个公道。”裘俊篙正气凛然,沉声道。
陈果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草民在成亲当日,贱内就被人……被人强行玷污,其后还强行将贱内抢夺而去,家父为此事进京告状伸冤,却被人谋害在半道之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冲天之冤,只能进京来申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