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应该明白,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让楚欢有去无回。”黄玉谭缓缓道:“楚欢此番出兵,几乎是精锐尽出,如果将楚欢的兵马歼灭在贺州,就等若是将他推进了万丈深渊,他再也没有可能东山再起……!”
胡宗茂摸着胡须哈哈笑道:“本将明白了,张叔严出兵,就是为了一劳永逸解决楚欢,永绝后患?”
“正是如此。”黄玉谭点头笑道:“所以张将军这才聚集了手中所有的精锐,甚至将自己手中为数不多的精锐骑兵也调动起来,就是为了杀楚欢一个措手不及,将其一举歼灭!”
“张将军将手下兵马全都带出来,难道不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魁微一沉吟,才问道:“如果主力尽出,要与楚欢决战,那么一旦有人从背后去攻打金州兰峄城,兰峄城岂不是无兵可守?”
黄玉谭摇头道:“这一点倒不必担心,金州虽乱,但是真正形成威胁的流寇并不多,无论哪一股势力,还没有达到攻城的实力。张将军已经说过,会在兰峄城留下一部分兵力,足以应对突发事件,更何况只要将楚欢的兵马歼灭,整个西北便再无大患,即使兰峄城被其他人拿下,张将军到时候破了楚欢,挥师返回,要拿下兰峄城也不是难事。”
胡宗茂大笑声中,已经拍起手来,“好好好,张叔严果然是好谋划,以前是本将小瞧了张叔严,以为他只会冲锋陷阵,原来这谋略,也是不输于人!”
黄玉谭听得胡宗茂语气有些古怪,问道:“胡将军可是同意张将军的计策?”
胡宗茂嘿嘿笑道:“张叔严这算盘打得可真是不错,本将率部在这里死守,虽说本将自信楚欢绝不可能攻破贺州城,可是到时候本部却必定损失不小,而楚欢那边,也必然是损兵折将,等到这边两败俱伤,张将军挥师杀来,坐捡战功……嘿嘿,黄先生,张叔严是不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黄玉谭皱起眉头,道:“胡将军,这话就说的不好听了,张将军与你,同时举兵,目的都是为了反对楚欢的暴虐,贵部与我部,乃是友军,我们共同的敌人,只能是楚欢,而我们最终的目的,也是齐心协力,歼灭楚欢的主力……!”顿了顿,耐心道:“诚然,贵部坚守贺州城,与楚部厮杀,必然会损失不小,但是将军不可否认,即使楚欢攻城受创,但他麾下毕竟是将近两万精兵,就算士气低迷,却依然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以贵部的实力,只可能守住贺州城,却很难歼灭楚部。”
胡宗茂闻言,心里便有些不痛快,此时也顾不得黄玉谭是西北名士,只是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将军,正是因为张将军知道贵部守城会经受巨大的损耗,所以才好心派我前来,告知将军,等到我部一到,贵部便可歇息,我部定会全力以赴,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与楚欢一决雌雄。”黄玉谭神情凝重,轻叹道:“这是张将军深思熟虑才拟定的计划,他已经存了战死沙场之心,务必要将楚部歼灭,张将军还说,就算我部全军覆没,也定然要将楚部消耗殆尽,到时候如果我部覆灭,那么贵部大可以出兵收拾残局。”
胡宗茂淡淡笑道:“张叔严还说了些什么?”
“张将军只望胡将军大局为重,能够按计划行事。”黄玉谭拱了拱手,“如何决断,还望将军定夺!”
胡宗茂正想说话,何魁却已经道:“黄先生,张将军当真是如此计划?”
“却是如此!”黄玉谭点头道:“楚欢不灭,西北不宁,而且……!”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张将军也应该知道,东方将军有一名侄女,正是嫁给了张将军的次子,他们是儿女亲家,东方将军在朔泉遇害,张将军断定是楚欢在背后捣鬼,所以从私怨来说,张将军也定然要取下楚欢的项上人头,以告慰东方将军的在天之灵!”
何魁点头道:“既是如此,我部自然会全力配合张将军的计划,黄先生说的不错,我们的敌人,是楚欢,大战在即,贵我两部万万不能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