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茂一杯酒饮尽,目光落在何魁脸上,问道:“何书记,你似乎有满腹心事?”
何魁犹豫了一下,摇头笑道:“没什么。”
胡宗茂放下酒杯,笑道:“本将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否在想楚欢为何迟迟没有到来?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何魁叹了口气,道:“事出反常,必有阴谋,楚欢率军前来,本应该一鼓作气兵临城下,可是……!”
“何书记多虑了。”一名副将已经摆手笑道:“你们文人就是多疑,说到底,楚欢终究是个黄毛孺子,他的来历,咱们已经清楚,不过是依仗着齐王,靠了一棵大树,这才平步青云,说到底,只是个乡巴佬而已,狗仗人势的东西,何书记也不必太在意。”
另一名副将立刻接口道:“不错。何书记,若真是将他放在心上,反倒是抬举了他。他若真的有能耐,圣上又怎能将他从京里调到西北来?只怕是圣上对此人早就不满,所以拍到这里来故意惩罚他!”
何魁摇头道:“圣上的性情,你们就算没见过,也该听说过,他若真是对谁不满,只怕那人也活不下来。将楚欢派到西关总督的位置,如果不是圣上一时糊涂,那恰恰证明楚欢绝不是泛泛之辈……你们好好想一想,楚欢出使西梁,谁都以为一去不复返,他却还能带着使团顺利而归,还有安邑,天门道木将军隐藏那么深,最后还是和黄家一起栽在他的手里……!”顿了顿,看向胡宗茂,缓缓道:“远的不说,就说不久前,诸位都该知道,董世珍可不是善类,东方将军那也不是泛泛之辈,可是在楚欢手底下,竟是没能招架一个回合……!”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时倒没有说话。
胡宗茂却是笑道:“何书记小心谨慎,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有时候,太过小心,反倒会让自己多虑。兵法中,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对楚欢来说,这次出兵,更要讲求一个快字,他兵至兔子岭,却驻兵不前,这是犯了兵家大忌……嘿嘿,楚欢玩阴谋诡计或许在行,也许他的武功也确实不错,但是论起军法韬略,依本将之见,实在是很一般。”
“将军说的是。”立刻有副将忙不迭地道:“依属下之见,楚欢只怕是已经想到,将军守城当世无双,他就算领兵前来,也只能是徒劳无功,这是他在西北的第一阵,一旦惨白,声望大跌,便再也无法在西北立足,或许真是有次担心,这才犹豫不决,迟迟不前。”
何魁不以为然道:“只怕是另有阴谋!”
那副将见何魁反驳,讽刺道:“你们读书人就是瞻前顾后,有时候想的多了,反倒是自己吓自己,如今我军士气正盛,那些有伤士气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何魁正要反驳,胡宗茂已经抬手笑道:“都不要争了,不管楚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然不动,就让他在兔子岭那边吹吹风沙也好,两万大军,每日里吃喝拉撒就是麻烦事,本将倒要看看,他能够撑得住几时?每耽搁一天,他们的士气就降低一分,用不了十天半个月,西关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只怕都要揭竿而起了……到了那时候,本将倒要瞧瞧,这位楚大总督,将会怎样应对?”一只手摸在身边美人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两下,笑眯眯道:“小美人,你说本将的话对是不对?”
那女人吃吃笑道:“将军运筹帷幄,是天下名将,军国大事,我们这些小女子哪里能知道……!”
“你这小贱人,这张嘴巴倒是甜。”胡宗茂哈哈笑起来,一只手掐住女人下巴,凑上去亲了女人的嘴唇一下,笑道:“这是本将赏你的……!”
女人娇嗔道:“将军就这样赏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