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安一怔,皱起眉头,楚欢已经道:“大人如果说是因为功劳敬在下,楚欢是愧不敢领受的。”正色道:“如果要比起功劳,这次出使,谁的功劳能够比得上大人!”
薛怀安一怔。
“大人一路行来,小心谨慎,在大沙漠遭受那样的挫折,大人却依然领着队伍不屈不挠赶到青罗城。”楚欢凝视薛怀安:“使团上下数百号人,大人日夜操心,无论吃穿住行,没有一刻得到歇息,在西梁朝堂之上,更是老陈持重,据理力争,大展我秦国之威……我与轩辕将军,都只是遵从大人的吩咐行事,如果不是大人运筹帷幄,此行当真是祸福难料啊!”
薛怀安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摆手道:“楚大人说哪里话,这……哈哈,这都是本官应尽之责,应尽之责啊!”
楚欢肃然道:“圣上钦派大人为正使,当真是慧眼如炬。此番回到京城,圣上问起,下官只能如实禀报,大人之功,居功至伟!”
薛怀安哈哈笑起来,靠近楚欢,此时看楚欢,只觉得异常的亲切,拍了拍楚欢北部,温言道:“楚大人此行功劳也是不小,你放心,回到京城,本官知道怎么说。”拿起酒袋子:“来,楚大人,为你我同生共死,未有辱没我大秦喝一口!”
两人都是饮了一大口,这马奶酒薛怀安当真是不大适应,饮下之后,咳嗽了几下,才叹道:“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这西梁人的内讧,可不比我大秦弱。”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失言,急忙看向楚欢,却见楚欢正在挑拨篝火堆,似乎没有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楚欢挑动了几下篝火,让篝火烧得更旺,这才看向薛怀安,问道:“大人,这西梁人似乎对肖天问十分的敬畏,我也曾听说,这肖天问有几分能耐,只是他的本事,当真强的了风将军?”
“你是说护国大将军风寒笑?”薛怀安抚须摇头道:“若说肖天问强过风将军,本官却是不以为然的。其实说起来,四大上将军之中,风将军的统兵之才,独占鳌头……!”压低声音道:“其他三位上将军,虽然各有所长,但是真要与风将军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这肖天问也是个奇才,但是比起风将军还是颇有不如,也就能与雷孤衡和余不屈不相上下而已。”
“风将军在西北威名赫赫,我倒是多有听说。”楚欢看起来饶有兴趣,“余老将军我也见过,刚正不阿,老当益壮,但是其他两位将军,下官可是所知不多啊。”
薛怀安笑道:“余老将军做事,老成持重,雷孤衡嘛,性如烈火,但是太过孤傲了一些,性子有些偏执,不好相处。”顿了顿,轻声道:“至若那位卫国将军赤炼电……嘿嘿,我也就几年前在他入京之时见过一面,按本官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冰疙瘩,雷孤衡虽然性情孤傲,但终究还能说上几句话,这赤炼电就像……嘿嘿……!”他欲言又止,楚欢已经道:“大人胸怀海川,事事皆知,如此见识,我大秦只怕是少有人及,日后若是能得蒙大人时时指点,下官是三生有幸。”
薛怀安顿时有些飘,他刚才灌了一大口酒,烈酒让血液稍微燃烧了一些,拍着楚欢肩膀道:“你我是同生共死过的,日后自然要好好相处。”低声道:“那赤炼电,就像哑巴一样,我虽然见过他一面,可却没见过他和人说话,不过此人的本事确实了得,当年打到高丽棒子山,高丽人对他可是畏之如虎……本来嘛,这赤炼电镇守辽东道,高丽不敢犯,东北无忧,风将军镇守西北,西梁人也是敬若神明,若是两位将军没有不测,我大秦本该是外地不敢犯,固若金汤,只可惜……!”摇头叹了口气。
“大人是说风将军被害一事?”
“是啊。”薛怀安喟然叹息道:“如果风将军健在,西梁人哪里破得了雁门关?该死的西梁人,明着不行,却来暗的。”
楚欢若有所思,轻声问道:“大人是说,风将军一定是被西梁人所害?”
“那是自然。”薛怀安道:“最想风将军死的,是西梁人,风将军活着,他们没有机会,所以才暗中加害。”隐隐听出楚欢话里有话,问道:“楚大人,莫非你觉得风将军之死,另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