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俊雅、斯文, 神态中却不可避免的多出一种被逼入绝境的崩溃与疲倦感。
当然, 陆沧并不是一直坐以待毙的人,他试图逃出去这座昔日独属于自己的宅子, 只是往往当他还没走出这栋房子, 就会被保镖们客气的重新请回来。
谢慈并不是总会来看他, 时间越久, 助理先生对他就愈发表现的敷衍,对方有时候甚至只是来看他一眼,像是确认一下自己养的狗有没有病死,在确认他还活着的时候,转身便离开了。
陆沧这时候才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他太久没有说话了,每次见到谢慈都忍耐不住的想多说一点,想让这人的视线多落在自己身上一些。
他病了,他自己心里清楚,但他无法控制。
陆沧不止一次的后悔过,如果当初他没有那样轻蔑玩弄助理先生的感情、没有铸造这座金丝笼,是不是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但一切做出的决定都没有回头路,一直到现在,陆沧才开始在漫长的黑暗中承认自己当初龌龊不堪的心思。
他开始明白,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阿慈。”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艰难,像是许久没有开口了那样的困难。
谢慈走到他身边,不是他的错觉,陆沧的眉目间有种硬生生被磋磨下棱角的驯服,对方斯文深邃的眉眼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冷沉。
但是当那双眼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又会重新明亮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自控的吸引力,它强迫着男人对他屈服。
“你来看我了。”男人低声道:“这次别走的那样快,多陪陪我好吗?”
多么低声下气,看起来多么可怜,像极了本来打算吞吃主人最后却失败被锁在笼子中的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