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愈暗,只见那烛火摇晃中,油墨未干的纸张上竟慢慢显出一行极浅淡的小字来。
“皇帝已有所觉察,今日来便要行动,兄长只需每日去御膳房拿一碗温汤给皇帝喝下即可。此汤非毒,只是叫皇帝卧病在床,无法动弹。”
谢慈葱白的指尖收起这张纸条,眼睫轻颤,慢慢将其放在烛火上焚烧,直至化作一抹灰尘消散不见。
第98章 第三只备胎32
明德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来人的脚步不轻不重,新皇疲倦的按揉了一下微皱的眉心,白如玉雕的面孔被晃动的烛火笼罩, 死气沉沉间又好似多出几分亮色。
“阿慈。”他如此说,冷郁的眉间缓和, 好似绽开一朵小玫瑰。
谢慈就是沉浸在他深黑眼中的云与海、是他的小玫瑰。
谢慈今日很难得的穿了一身鱼白的长袍,巫晏清一直都清楚谢慈更喜好那些亮色的衣衫, 草青与绛红,穿戴在青年身上, 会叫他的眉眼处萌发出另一种生机与美色。
谢慈从来都不喜欢单调寡淡的颜色,譬如鱼白、本白、深黑。
但巫晏清更偏好这些。
青年这般分明是奔着讨好他、或者说,夹带着某种小心思来的。
巫晏清并不厌恶青年偶尔对他耍弄的一些小心机, 他总是愿意纵着对方, 在对方不会离开他的前提下, 哪怕对方会划伤他的喉管。
谢慈的手指很白, 尤其是当那修长的骨节捧着琉璃的汤碗的时候, 交相辉映, 恍惚会叫人生出一种剔透晶莹、妄想含在口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