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春日的湖水,温柔的几乎叫他落泪。
妻子轻轻在耳边问他:“景澄,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吗?”
齐景澄的眼很红,好一会儿,他哑声道:“他在里面。”
谢慈的眼神一瞬间变了,有些诧异,随后像是雪水冰冻,带着些微末的厌烦与嫌恶。
“他果然还在,没关系,能把它烧掉吗?”
齐景澄怔怔的看着妻子,心口开始发酸、发苦。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原来妻子是这样讨厌他啊。
为什么不能爱他呢?哪怕一点也好,他们明明也在一起了许久,他们明明也是心神相契的。
这样的想法叫齐景澄愈发恐慌,还有一种撕扯一般的崩坏感。
他开始共情‘他’了。
甚至能够真切的、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痛苦与嫉妒。
齐景澄垂眼,努力克制紊乱的情绪,哑着嗓子道:“不能,大师说没法毁了它,它曾经寄生在我身上,毁了他也会让我受伤。”
谢慈有些控制不住的握紧了齐景澄的腕骨,温柔的脸孔也像是失态了一瞬。
大概是真的厌恶极了‘他’。
谢慈说:“办法总会有的。”青年安慰道:“景澄,你不要想太多,先去休息吧,最近你的压力大概是太大了。”
齐景澄僵硬的点点头。
可他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的情绪在心间发酵,甚至支使着身体做出一种下意识的反应,齐景澄察觉到自己握住谢慈的肩膀,黑色的眼像是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他问:“······阿慈,有多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