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沉,从前那些掩埋在记忆中的黑色潮水再次朝他袭来。

谢慈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如今仅仅明晰的一点是对方可能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与丈夫的生活,像一只阴暗的人形摄像头。

是个卑贱肮脏的偷窥者。

这次更糟糕,对方拍摄的是他的家。

视频的角度很奇怪,像是从上空隐匿的角落拍摄的。

视频里的丈夫形容诡异,一双眼死死盯着床上的结婚照,丈夫手中拿着剪刀,疯了一样的在结婚照的上方做出划、撕扯的姿势。

看着更像是中邪了一般。

视频结束,谢慈生出一种飘忽感,是恐惧与惶恐的结合。青年手中拎着的塑料袋直接整个掉落到地上,长长的发尾在空中扫出一种撕裂的冷感。

他眼中的害怕太过明显,眼睑红红的,甚至显得有些柔弱的可怜。

白辛突然生出一种难得、想要饲养对方,建立长期亲密关系的微妙冲动。

人总是这样,尤其是男人,很容易对脆弱的事物生出古怪的怜惜感。

但他不会想到,谢慈并不是被视频中行为古怪的丈夫吓到了,他从头到尾担心的只是他爱的丈夫会不会再次被那个冒牌货夺走身体。

他的恐惧更深层的是恨,是对‘齐景澄’的恨。

白辛摩挲了一下指节,好友徐和韵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对方这手段在他眼中只是再低级不过的把戏了,他向来肆无忌惮,若是叫他来做这些缺德事,他只会做的更绝一些。

白辛自觉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早与徐和韵说过各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