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而来的游魂要归回何处。

谢慈再次睁开眼是在一个天气明朗的清晨。

灼热的玫瑰盛开在病房中冰蓝花纹的花瓶中,稍冷的空气透过窗口的缝隙钻了进来, 带了一切生机勃勃的气息。

青年的长发散在洁白的枕头上, 他面色苍白, 竟与纸张无疑,只有唇尖透着一丝丝浅淡的肉桂色,是脆弱无力的、躺在床榻上任人摆弄的长发美人。

谢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四周,在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时,下意识的垂下眼角,进入他此时该有的角色状态。

对待工作,他真的算是爱岗敬业。

来人脚步微顿,谢慈心头跳了一瞬,抬眼看了上去。

像是撞入幽深的清水湖。

是齐景澄。

谢慈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为厌恶,远山似的眉慢慢皱了起来,仿佛看到齐景澄就像是碰到什么瘟病一般。

可男人却只是微笑,一双深色的眼中泛起脆弱的蛛网似的红,他哑着嗓子说:“阿慈,我回来了。”

谢慈浑身一僵,他的手颤抖着拧紧了被角,好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才哑声道:“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齐景澄没说话,只是慢慢坐到谢慈的床边,像从前无数个日日夜夜。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嗓音中甚至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颤音:“小阿慈,小橘子回来了。”

谢慈猛地抬眸,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

他其实猜到了几分,自己真正的丈夫齐景澄,可能就是小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