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的右手侧站着一个高挑的、颇有少年感的青年人,对方面上带着几分气愤,最后握紧了拳头对谢慈道:“阿慈,他太过分了,分明是说好带你出来散心的,现在倒好,美人在侧,甚至都不知道避一下,太明目张胆了!我们当面质问他去!”
徐和韵说着,眼眶似乎都有些红,谢慈怔怔的看着对方眼中泛起的血丝,好半晌他轻轻拉住徐和韵的衣角,极轻的摇了一下头。
谢慈轻声道:“算了······可能只是误会呢。”
他的声音太微弱了,甚至有种疲惫不堪的妥协感。
像是认命了,又像是某种催眠与暗示。
徐和韵一瞬顿住,好一会儿才看着谢慈,语气有些不可思议:“阿慈,你说什么呢?他们就差抱到一起去了,你看不见吗?哪家合作人会在工作的时候手牵着手?”
谢慈呆呆的看着不远处,其实他并不能清晰的看到齐景澄是否与对方牵手,齐景澄坐着的地方恰好是侧背对着的,完全看不清丈夫的手与那青年在做什么。
但徐和韵这么一说,丈夫与旁人十指相扣的场面几乎就要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谢慈很努力的绷住表情,但依旧能叫人看得清他眼尾稍稍显出的红意。
明珠生晕,很漂亮,像是时时易碎的琉璃。
他眼前似乎有隐隐浮现的水雾,谢慈依旧很专注的看着丈夫,一瞬间,青年甚至生出一种苍冷的自卑感,他觉得自己像是藏在雾气弥漫的黑色沼泽中即将腐烂的树根。
就好像,其实他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徐和韵见谢慈一直没反应,牙齿微微紧绷,他的虎牙十分锋利,甚至咬破了唇肉,显出几分殷红不详的血迹。
好一会儿,就在谢慈觉得他通身发冷的时候,饭桌上已经醉的有些发晕的齐景澄突然不顾白辛的阻挠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