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没用手机付钱,身上仅剩下几百块钱几乎全给了老板。
这天晚上,他裹着寒霜入睡,却难得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谢慈便被敲门的声音震醒,他按着太阳穴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稍稍发福的中年男人,正是这家小酒店的老板。
老板见他开门便要将昨夜的押金退还给他,一刻不停的赶他走。
也不细说,只道是上面有人回来检查,谢慈没有身份证就相当于是个黑户,他不敢多留。
天气已经愈发的炎热,白日渐长,酒店窗户外的日光焦灼的倾泻而入,谢慈路过楼梯口拐弯处的时候隐隐能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
对方静静的注视着他,像白色油彩画中的一道阴暗的影子。
谢慈敛眉掩住眸色,一声也不发的离开。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派来的,周遥山是故意的,对方就是想让他发现,让他明白自己是逃不掉、避不开的。
他要他束手就擒。
在这种令人近乎窒息的控制下,谢慈不可自抑地产生一种难言的、被绞住的崩溃感。
他知道周遥山是在逼他做选择,只是这次对方学会了用人类社会中的情感作为铺垫,在对方若有似无的、“深情”的目光中,谢慈只感觉到一种恶劣的、被特权所支配的粘腻感。
谢慈没有妥协,可他的固执在周遥山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可笑的自尊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