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系鞋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淡淡道:“嗯。”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两人心里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薛至这次却是最先妥协的人,他低声道:“阿慈,吃点东西再走吧,你们约在什么地方,如果担心赶不及待会儿我送你去。”
可以说,薛至从来没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可谢慈这段时间的疏远实在叫他怕了。
真正失去谢慈的时间空洞的可怕,薛至转身发现自己的生活早早被对方填满,拿起手套会想起谢慈帮他选手套时候的模样、吃起早餐会想起谢慈雷打不动的为他带不重样的早点,便是入睡前他也会下意识的看一眼手机,等着对方不可能再发来的晚安。
对方以一种温柔包容的姿态慢慢的占据了自己全部不曾在意的时间,薛至不得不承认,是他根本离不开他。
他看到谢慈出去约会当然是嫉妒的,可他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怪就怪他眼盲心瞎,从来不曾仔细去看一看自己的心。
等到对方终于放弃他了,他却将将幡然醒悟。
天底下最叫人悔恨的并不是从未得到,而是他分明有无数次唾手可得的机会,却自己先松开了手。
谢慈手指捏的几乎泛青,即便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犯贱的去在意那人了,可薛至的话却依旧让他无法冷静。
他冷声道:“不用你送我。”
谢慈忍的浑身颤抖,他的嘴唇有些泛白,看起来竟有一股死气蔓延在眉眼处。
他说:“薛至,我的事以后都不用你管。我喜欢过你只是曾经的事,你不用为过去觉得愧疚。我不需要。”
薛至没说话了,好半晌他才抬头,脸色分明还有些白,却勉强笑着说:“阿慈,我知道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谢慈没说话,他侧身走出门外,像是沉默的拒绝。
薛至静静的站在灯光下,整个人的影子都有些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