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悲伤,像某种动物在悲泣。
唐珞守在他床边。
她知道他早已失了意识,第二天醒来后估计什么都不会记得。于是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宽厚,很炽热。
多矜贵的一双手,不过大概是因常年开车,手掌略有些干燥,握上去能感受到丝丝岁月的痕迹,却给她足足的安全感。
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那是一双曾坚定地牵起过她的手。
记得最后一次,他曾那么用力地挽回她,明知不可为,却还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唐珞!我想跟你走到底!”
走到底。
看看天会不会塌,看看盛茗会不会倒!
他曾那么坚定而不可动摇地爱过她。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往事如潮水般一阵阵袭来,彻底攻克了她的防线。
人生而孤独,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陪伴终老,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傅裴南?
如果不是傅裴南,那么又有谁能比他更值得?
再也没有了。
而正想着,傅裴南手机响了。
他下午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自己去度假,未来十几个小时都在飞行状态,叫大家有事等他休假结束后再找他。
但她坐在这儿的一小时时间里,他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要耳听六面眼观八方,要平衡一切,想来也并非易事。
唐珞扫了一眼,看到这一回打来的竟是陈文宇,想了想,便还是滑动接听。